他笑,这梦想很配她的个性。
“我也曾经*过边缘,首长,如果我学坏,破坏力也会很大的。”
他刮她的鼻子,“从前怎样想,都可以,现在有了帆帆,你可是他的启蒙老师。”
她郁闷地嘀咕,“所以说我伟大的梦想就这么夭折了,怎么办?”
“我赔给你。”他很认真,“但是之前,你还是先读书。做我学生怎样?”他也是硕士生导师。
“那我们就是师生恋了?”
“鲁迅和许广平也是师生恋。”
她突然笑了起来,“鲁迅的文章是国文,从小到大不知读了多少篇,宁檬却说他是自虐狂。”
“呃?”好新颖的说法。
她凑近他的耳朵,“他不是前面娶了个妻子叫朱安么,他不喜欢她,可*妈又
不让他休妻,他可是孝子。他遇到许广平后,想爱又不能爱。他为了禁欲,在冬天只穿一条单裤。因为冷,就不能想别的,这不是自虐么?首长,你呢,这么久,怎么禁欲的?”她开起他的玩笑来。
黑眸戛地一沉,如散发出危险气息的猎豹,“你确定想知道答案?”
“呵呵,”她察觉到他的紧绷,识时务地滑下来,乖乖地躺平,“我没那么好奇啦!”
“诸航,是自己喜欢的女子,等多久,有多辛苦,都能忍受,那不叫自虐,而是幸福。”腰间的手臂紧了紧,不让两人之间有任何fèng隙。
哦哦,她应了两声,弯着嘴角闭上眼睛,放任自己睡去。
首长的怀抱很温暖,正好契合她的身子。
正文81 心之忧矣,於于归说(三)
诸盈觉得今日事事不顺。
坐地铁时坐过了站,不得不折回,换下班地铁。麻雀也有年三十,出站时被人一撞,抬头一看,只见一个人慌慌张张地往前跑,转眼没影了。她忙去摸包,包被划了个大口子。不幸中的万幸,钱包和证件还在。
一脸晦气地到了办公室,行长像吃了呛药,在晨会上把几个部门经理都训了一通,训到最后,都不知啥原因。
“今天是黑色星期五吗?”她吹吹手指,一不留神,倒茶时水漫出杯子,烫着了自己。
同事笑,“今天是腊月二十七,宰年鸡,赶大集,洗疚疾。”
诸盈双手捧着茶杯,低头看看营业厅排着长队取款的人群,点点头,“是得好好地洗个澡,把一年的霉气都冲掉。”
“诸经理,你要几幅对联?”银行到年末,都会做些宣传产品,对联、红包、购物袋什么的,送送客户,也分给自家职员。
“对联不要几幅,红包多给我几个,再帮我换点新钞!”
“给谁呀,这么慎重,梓然?”
诸盈想起小帆帆乌溜溜的一对黑眼珠,还有丰富的表情,抿嘴轻笑。
午休结束,诸盈就把桌上的资料收回档案柜中。她又下去巡睃了一圈营业厅,这几天办理业务的人特别多,大厅里通常水泄不通。她提醒柜台人员越是忙碌越是要保持清醒,态度还要温和。
三点,她走出银行,穿过马路,去相隔不过三十米的茶室。
下午辰光的茶室,生意已经很不错了。有谈业务的白领,也有放假回来聚会的大学生,还有头挨着头耳鬓厮磨的情侣。
这个茶室中午也供应商业套餐,银行的同事们经常过来换换口味。服务生认得诸盈,忙迎上去。
诸盈形容了下卓绍华的长相,然后要了个包间。
茶室的包间和餐厅的包间不同,没那么隐蔽,只是用一幅山水画的屏风与大厅隔绝,再在四周摆两盆植物,相对安静一点。
诸盈要了壶茉莉花茶,她喜欢这种淡淡的香气,抿一口,齿间鼻间都被香气萦绕着。
她来得有些早,是故意的。匆匆忙忙中,她不太能控制情绪。她想先过来好好地静一静。
卓绍华要和她谈什么,她能猜出大半。
他希望她能原谅他犯的错并接受他,希望她能祝福他和航航。
诸盈托起下巴,指尖不由地用了点力,脸腮上很快多了几个指印。她最近叹气很多,一个人呆着的时候,更甚。
时光流逝得非常慢,可能是心境的缘故。
她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爸妈今天去超市买荠菜,诸航说想吃春卷。梓然接的电话,告诉妈妈荠菜买回来了,外公还买了条大黄鱼,用油煎会非常香,小姨夫应该很喜欢。
诸盈又叹气。
她接着又拨了诸航的话,只是为打发时间,有人讲讲话,可以察觉不到时光的缓慢。
诸航在街上,和莫小艾、宁檬一起逛街,她听见话筒里杂声很多,诸航讲句话都是直着脖子吼,她听着都累,没讲几句就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