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崔灵还不肯罢休:“这事一定要搞清楚,不然你们都以为是我的错,警察已经给了我一个 CITATION ,搞不好会吊销我的驾驶执照。你又受了这么多伤,肯定也是怪我一头包 ---- 我不把这事搞清楚,我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我怎么受伤的?”
“首先是我们的车停在路上,然后是我们这条道上的一辆车撞在我们车尾,但因为我正在换道,而他也在避免撞车,所以是斜着撞上来的,把我们的车顶得斜在两条道上。我们右边那条道上的一辆车撞上来,正好撞在你那边的车门上 ---- ”
“我们的 AIRBAG 呢 ---- ”
“ AIRBAG 没弹出来,可能是因为我们车头没撞,也可能是你那破车 AIRBAG 质量不好,而且你那车肯定没有 SIDE AIRBAG ,前面的 AIRBAG 弹出来也是白弹 ---- ”
现在轮到安洁为自己的“破车”惭愧了。
崔灵大卖后悔药:“早知道如此,就该开我那辆车的 ---- 我那时想送你到机场后就直接去搞我的侦探,所以开了你的车,没想到你那破车 --- ”
停了一会,崔灵说:“如果你不穿裙子就好了,你昨天要是穿牛仔裤,你的腿就不会伤那么重 ---- ”
再过一会,崔灵又说:“早知道这样,你不去开这个会就没事了 ---- ”
安洁想说“这都是马后炮”,但她没说,知道说了也没用,也是马后炮。
崔灵好像也意识到了,不好意思地说:“哎,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都是‘马后炮’,要像我这么说,还不如说‘早知道如此你不出生就好了’ ---- ”
安洁也搞不懂为什么自己的运气这么不好,也许真的就是不该出生,生到这个世界上,就很难说不遇到天灾人祸。
崔灵还在唠叨:“其实我这个人是很注意行车安全的,每次上路之前都要检查煞车,哪里知道刚好出了一个相反的问题,不是煞不住车,而是太煞得住了 ---- 不踩都能自己煞住 ---- ”
“医生怎么说?我 --- 会不会残废?”
“不会,医生说你是奇迹,连环撞车,你连骨头都没受伤,脚踝那里扭伤了,但只伤了肌腱,大腿的伤有点深 ---- 其他都是擦伤刮伤 --- ”
“我的脸呢?我脸上会不会 --- 落下伤疤?”
崔灵很肯定地说:“不会,脸上没事 ---- ”
她知道自己脸上肯定不是“没事”,因为她的脸到现在还是紧绷绷的,连说话都觉得脸上的皮肤扯得痛。但她没力气跟崔灵辩论,只虚弱地说:“我好累,想睡一会,你 ---- 也回去休息吧 ---- ”
“ ANDY 叫我守在这里等他回来的,你睡吧 ---- ”
安洁听崔灵叫 DR.CANG “ ANDY ”,又说要等他回来,就知道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她闭上眼睛装睡,借以避免跟崔灵说话,但她心里一刻也没停止活动。她无论怎么努力,都搞不懂崔康二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一会象是男女朋友,过一会又被“澄清”了;再过一会,他们又成了男女朋友;再过一会,又“澄清”了;现在又成了男女朋友,好像已经算得上“人赃俱获”了,大概不会“澄清”了。
她觉得头很疼,脑子很乱,思维都是支离破碎的,想推理也推不了。但有一个念头很清晰:我现在破相了,成了一个丑八怪,不要说 DR.CANG ,谁都不会爱我了。
她万念俱灰地躺在c黄上,闭着眼睛,想睡又睡不着,想动又动不了,很难受,很无聊,死的心都有了。
好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听见 DR.CANG 回来了,在跟崔灵小声说话:“你吃不吃点?我买了很多 ---- ”
然后是崔灵有点娇憨的声音:“哇,好香啊 ! 我也要吃。”
她睁开眼,看见 DR.CANG 已经换掉了西服,穿着一件茄克,很随意的样子。他凑近来问她:“皮蛋粥,行不行?”
“随便吧 ---- 我无所谓 --- ”
他好像察觉到她心情不好,边给她盛粥,边自嘲说:“本来想自己煮的,哪里知道米放多了,没想到那米的长势那么好,一煮就从锅子里冒出来了,搞得炉子上到处都是,只好跑外面去买粥。”
她听得有点感动,尽量在脸上加点笑容。他把她的c黄头调高了一些,在粥碗里cha了根很粗的吸管,让她吃粥。她试了一下,很费力,得用劲吸,而她稍一用劲,就引来一阵疼痛。
他看出来了,问:“这样不行吧?那让崔灵喂你吧,这里有小匙子 --- ”
崔灵推脱说:“我正在吃粥,哪里有手喂她?你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