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能中,检察院不也没查出什么吗?那就多中几次呗。
她想起自己回来的时候,小王对她所说的话。
“阿姨,只要伟杰想中,别说三次,就算是三百次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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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点用火辣的液体洗刷着内心的伤痛,他没有想到季凝会因为想起沈家平就放弃了他,他以为自己是不一样的,毕竟她出现的时候是那样的狼狈,可即便如此她心底里最爱的那个人依然是沈家平,火点有点后悔,后悔也许就应该早早带着她离开,可是他心里又是不屑的,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卑鄙的人了?
他想着季凝提着行李离开的时候,她的影子长长的拉锯在路灯下,那样的黑夜,那样的宁寂,他就站在窗边看着她一步一步提着行李离开,车上的男人没有下来,她一个人将行李提上车,然后打开副驾驶的位置,最后车子慢慢启动,他就看着,也只能看着。
不然呢?不然他还可以做些什么?
想到这里,他闭上眼睛,手中的杯子在掌心里化成了碎片,碎片直直扎入手心里,手心里血ròu模糊,可这疼疼不进他的心里,因为他的心正在备受煎熬。
他也有他的骄傲。
火勉让锁匠将房门撬开之后,从钱包内抽出两张给了锁匠,然后打开大门,看着脚下的啤酒罐,他的眉头蹙了一秒之久,然后黑色的皮鞋慢慢的踢开前面的障碍,整个房间里一片沉寂,窗帘紧闭着,不透一丝光。
屋子里到处都是酒的味道,火勉走到窗子边,然后哗一声拉开窗帘,推开窗子。
外面带着冰冷的冰气蹿进来,屋子里的暖流和外面冲进来的冷气交替着,厮杀着。
火勉用脚尖将睡在地板中央的人周围的东西全部清光,然后用脚尖踢踢还在睡的男人。
黑色的鞋尖有闪亮的光闪过,很刺眼。
火点听见了开门声,也知道会是谁,只是他已经没力气去睁开眼睛,嘶哑的声音试着从双唇中发出,可是一点声音也飘不出去。
“起来。”火勉的声音带着坚定。
火点的声音咽在嗓子眼中,只觉四肢发软,连骨骼都要节节碎裂,无法支撑这一身血ròu,他最想做的,也不过是成为她的那片壳,和她的血ròu交融相连,永难割裂,永难分离,可是这难嘛?他是被分离的那个,是被选择的那一个,为什么她就不能像他一样,只要选择了,就不放手。
“看看你自己的样子?”火勉弯下身将火点拎起,然后又用了莫大的力气将他甩在沙发上。
火点借着那一点点的阳光对着火勉笑笑,可是心底里的一股酸楚却刺痛了鼻根。
他形容不好那种感觉,反正什么都有,酸的辣的苦的……总之没有甜的。
“你但凡有你哥我当初闹的劲头你今天就不会是如此。”火勉一脚揣在了火点躺着沙发上,连人带沙发竟然被他踹了出去:“你要闹就豁出命去闹,闹到家里人同意为止,不同意就自杀,跳河撞车,什么严重来什么。”他心里真是不解气。
他的脑子里嗡嗡地作响,他也分不清他自己是为了火点还是为了他自己。
火点的脑子很疼,他就躺在那里,嘴里呵呵笑着,眼角带着泪。
“不用了,她不是为了妈,她想起以前的事情了,她走了,别管我了,哥,你走吧……”
“窝囊废。”
火勉掏出电话给他妈去了一个电话:“你过来看看吧,这就是你要的下场,看看老二现在是什么样子,赶紧来看最后一眼吧,弄不好哪天就随风飞了……”
老太太赶来的时候,是从外面直接冲进来的。
“火点啊……”
火勉蹲下身体,听着外面的声音,啪啪两耳光甩在火点的脸上:“记住怎么痛苦怎么来。”
然后松开他的领子回身道窗子边。
老太太一进门就看见自己的儿子大躺在地上,脸色潮红,满地的酒瓶子。
这情景几年前她经历了一次,怎么会不熟悉呢。
真的做错了?
不,不。
谁都行,但是那样条件的季凝不行,绝对不行。
首先她家丢不起这个人,再来她好好的儿子哪里也没有毛病,身后有那么好的备选,杨乐儿比季凝好万倍,他怎么就不能睁开眼睛去看看杨乐儿的好呢?
她心里倒是希望季凝能像那个什么秦敏似的自杀了倒是好了,一了百了。
“火勉你把窗户关上。”
老太太转过身子看向躺在地上的儿子,将他的头抬起来:“火点啊,是妈,你有什么话跟妈说,说出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