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似乎听见他笑了一声,一如往常,那样舒服温柔的笑声。
宋随意挤着牙膏在牙刷上,往嘴里刷的时候,听到他这声笑声,感觉自己的脸又红了。
他要真笑话她也就算了,可她知道,他没有。正因为没有,可令她更觉得要尴尬死了。
仔细地漱完口,对着镜子检查完有没有刷好每颗牙齿以及洗掉脸上的污渍以后,宋随意慢吞吞地走出了卫生间。
想着他或许已经走了,但是她明显忘了,这是他的房间。
他坐在c黄上,眼睛看着c黄上什么东西。
宋随意看到他看的是什么以后,直接想拍脑袋装晕过去了。
察觉她出来了,他抬头,那对温柔的眸子里,此刻蒙上了一层其它的意味,望着她。
宋随意是感觉被他这个眼神,看到心脏宛如小鹿般急跳。她这是多么“厚颜无耻”的,昨晚上他没回来,她居然跑到他房间里霸占起他的c黄,把自己的枕头被子都搬他c黄上来了。
好吧,事实上是,她昨晚等不到他,然后半夜三更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可能心里始终挂着他会不会偷偷回来了结果她不知道,干脆挪到了他这边等他。
眉头就此轻轻簇了簇,宋随意抓起拳头想,事已如此,她就算是“厚脸皮”吧,反正她是他老婆了,睡他的c黄又有什么。他们是夫妻本来就该睡一张c黄。
于是,她“装模作样的”,“若无其事的”,走到了他的c黄边,双手伸过去,把被子拿起来准备叠叠。哪知,他一只手,正拿着她的被子的一头。
是祸躲不过。她假正经地轻咳声嗓子:“我这是怕你昨晚不在,如果来了贼,你房间里贵重东西比较多——”
说完这话,却见他眼底的笑意更浓了,好像在等着她怎么往下掰。
登时,她“恼火”了,拿起一只枕头扔到他那边,背过身。
“随意。”
他喊她一声,她装作没有听见。
过了会儿,见没有动静,她回头偷看一眼,见他是躺在了c黄上,拿了她的被子随意地盖在了自己身上。
此刻他怎么学起她随意起来了呢?宋随意心头无语地想着,弯下腰,准备给他换上他的被子时,靠近看,是发现了他那张漂亮的脸上是满脸疲倦的痕迹。
他昨晚上加班到半夜三更,本就是累得半死了,结果回来后,还得想着给她先弄伤口,还得为着她担心。
别说杜母要说她,她自己此刻都觉得自己真糟糕。
皱紧眉头,她没有给他换被子,而是轻手轻脚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往下盖了盖,免得他着凉了。接着,她走出房间去厨房给他熬粥。
*
振岳集团
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面,方永澳盯着下面公司的大门口,如果她进入他的公司的话,应该从大门进出。可是,他从早上七点等到现在,始终不见她的身影出现。
周姨敲门进来的时候,见他那张脸是一脸的黑色,登时惊了下:“少爷。”
听见声音,方永澳回头往周姨那张脸缓慢地扫过去,仿佛在说:你来这里做什么?
周姨清清嗓子,说:“少爷是在等宋小姐来吗?我听王部长他们说了,昨晚上,宋小姐好像做了一些不合时宜的事,所以想和少爷商量。”
“怎么,你认为这个时候了,除了她,有谁敢接这样的任务?”
周姨眉头一皱,不得不承认对方这话。老板是个异常挑剔的人,在此之前,不知道已经有多少园艺师被老板骂得一无是处了。现在的状况是,哪怕有钱,都没有人敢来接,何况,只剩下短短这么几天给人准备的时间。
谁敢接,谁都是仿佛送死一样,应该说,宋随意真是好勇气,像英雄的君子兰。
☆、【70】那人回来了(文竹)
说到她像君子兰,这回一想,确实比起荷花更像她。
方永澳那双阴鸷的眼神在想什么,周姨看着都有点儿心脏怦怦的跳。
“她会回来的。”方永澳道。
对此,周姨觉得,要是她是宋随意,有点儿脾气肯定都不会回来的了。
“少爷。”周姨说,“董事长说是下周回来,可我得到了消息,说是夫人已经提前回国了。”
方永澳的眼在她脸上戳了下,慵懒散漫的声调道:“你意思是,她是要到公司里来了吗?”
“没有,少爷。”周姨赶紧低头。
“她要是真想到公司里来,也不是我能决定的事。事实上,这事儿只能由我爸决定。”
“那是的,一切由董事长决定。”周姨马不停蹄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