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力气做饭了,喝牛奶加饼干,同时打电话给柳晴。
柳晴在医院里陪女儿过夜,接到她电话,歉意道:“下午没有能回店里。”
“没事。晴姐。我只是想告诉你——”说起不小心上了那个方永澳的贼船,宋随意小心掂量口气,不想让自己的事儿影响到柳晴的生计,“那个客户我见到了。这几天可能我不能回花店,说是要给他赶紧整出个花卉设计方案。”
“是这样吗?”柳晴的口气里既是意外又肯定是怀着惊喜,“花店的话,我明天带佳佳回去——”
“佳佳不是没有好吗?”说到这里,宋随意心里有一点儿抱歉,说,“我问过杜大哥,他说,要等他下去再看看佳佳的情况。他今天比较忙——”
柳晴看来也是有些犹豫让不让女儿现在就出院。
“明天我一定问到他。”宋随意说。
柳晴才放下心的样子。
这个晚上,他没有回家。宋随意第一次体会到,自己嫁了一个可以不回家的男人。
说起来,她和父亲相依为命的时候,和他说的一样,早习惯了宋二叔出差不能回家的事。但是,那毕竟是她爸,不是她老公。这个感觉,还是有那么一点不一样。这种说不清的不一样,让她躺在c黄上数着绵羊时,总是幻听他是不是像上次回来那样自己静悄悄地打开了家门。
如此一来,不知道梦中醒了几次,甚至跑出到了客厅确定是不是他的身影突然出现,结果,什么都没有。到了早上见着阳光升起,没有等到他回来的影子。
宋随意从c黄上爬起来,晚上睡的不好,整个脑袋自然是浑浑噩噩的。即便如此,她没有忘记,或许他忙了一晚上要回家,总得吃点东西。
走去厨房,正准备做点什么时,门口咔嗒一声。
有人进屋了。
宋随意从厨房里冲了出去,张开口:杜大哥——
不是,在门口玄关处弯腰换上拖鞋的女人,是——杜母。
宋随意登时立在那。
“玉清没回来吗?”杜母只见她那抹表情,似乎都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论了解这个儿子,杜母肯定比起这个和儿子其实相处时间还很短的儿媳妇了解的多。因此看见儿媳妇此刻的表情,杜母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宋随意冷静冷静,问:“阿姨怎么来了?”
“你们刚结婚,听说你妈早不在了,我不来看看怎么行呢?”杜母走进这个屋里,像是自己家一样,完全的若无其事。
这几年儿子不在的时候,这个屋全都是她在代为管理。没有比她更熟悉儿子住的这个地方了。
可是,等她在客厅里随便逛了一圈以后,杜母骤然发现,短短几天她不在这里而已,居然已经有人把她和她儿子苦心经营的这个环境几乎搞到了面目全非。
“电视?”杜母站在了那个巨型电视面前,意外地打量着,“谁买的?”
宋随意看着杜母转回来望在她身上的目光,俨然在指责是不是你怂恿他买的。
不等宋随意回答,杜母回头继续望到了阳台上添置的那些电器:“烘干机都有了。”
宋随意自从上次去了花凤楼见了杜家人,知道杜家其实并不缺钱。可是,杜家不缺钱不代表杜家人很花钱。
无论是听杜父那天说的话,以及杜母今日这般的态度是不是故意针对,反正,对于现在这个屋里突然多了这么多东西,恐怕她公公婆婆都不是很满意的。
“过日子不是这样过的。”杜母道,那道说不清的眼神又瞥了眼宋随意脸上。
宋随意保持缄默,她总不能和婆婆说,这些东西都是他主张买的。
杜母走到阳台,看到了那盆万年青,说:“我让人弄了盆金桔过来,到时候把这个顺道扔了。”
☆、【67】要妈还是要她
金桔,不是春节才摆吗?当然,有些公司刚开张或是乔迁之喜的时候,为了博个好意头,也会摆放金桔。
问题是,因为这样要把这盆万年青扔了?
刚才始终对于杜母的话不为所动的宋随意,赶紧上前,道:“阿姨,它还活着。”
“你说什么?”杜母仿佛在听外星人说话,用奇怪的眼神望起她。
“阿姨,我说的是,它想活着,而且,它能活下来。你不能这样把它扔掉。”宋随意解释。
杜母终究听明白了她说的是一盆看起来已经死了的花糙时,眉头一耸,几分不屑:“摆一盆奄奄一息的花在屋里算什么。”
“阿姨,我向你保证,它能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