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要他像其他人那样对她说话,她总觉得他们像在说谎。她的眼珠子骨碌转动了下,对着他:“我想回家。”
“我说过什么?”他清冷的眸子并没有因为她这话有半点变化,“如果有一天,你需要,我就会对你拿起手术刀,这没有什么好说的。”
好冷好冷的口气,这是老公对老婆说的话吗?鲁仲平和吴俊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要是他们,哪怕对着一个弱女子,都说不出这话。
宋随意的眼睫毛拼命咋弄着。
杜玉清伸出一只手盖在了她的眼睛上:“想哭,等手术做完,想哭多久都可以,但是不可以用力哭,伤口会裂开。”
她的脸像是在颤抖。
他清冷的口气对准了其他人:“麻醉师,把麻醉口罩给她戴上。这都什么时候了!”
鲁仲平立马把呼吸罩放到了她嘴巴上。
或许察觉到了他们想做什么,宋随意扭动了起来挣开麻醉的呼吸罩:“不要,我不要睡觉,我还有话没有对我爸爸说!”
说时迟那时快,杜玉清脱下了脸上的大口罩,低下头迅速贴到她面前。
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
宋随意只觉得自己嘴巴上一个湿润,被他贴紧了,他的舌头迅速地穿入了她的嘴巴里,飓风一样的气息好像瞬间吸走了她的不安。
她在他的亲吻下慢慢的有些平静了下来,眼皮子的咋弄却似乎显示出她的迷茫,好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趁这个时候,杜玉清把她脸边的呼吸罩盖上她的脸,罩住了她的气道。鲁仲平打开了麻醉机。
不会儿,她的眼片开始变得很沉重,四肢无力,抬不起来的手指指着他的方向,眼神里全是无助。
他看着她闭上了眼皮,眸子里此时划过去的光没人知道是什么。众人正想着他可能需要时间恢复。他却迅速重新戴回了口罩,道:“手术开始。”
吴俊泽站在了他对面。实际上,有想过替他来做这个手术,但是,到现在来看,这根本不可能,他根本不会同意!
坐在凳子上,手拿手术刀的杜玉清,没有任何犹豫的动作,一刀在她消毒完的皮肤上划了下去。
血登时从破裂的伤口里涌了出来。
吴俊泽和其他助手赶紧拿纱布帮忙止血。
血流越来越多。其实她的肝脏,已经损伤了快半个。她能忍到现在简直难以让人相信。
眼看情况有些危急,吴俊泽看起了对面的老同学。
杜玉清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看过来,嘴里说:“没事,慢点,肝脏必须保住。”
一院里,杜博芮接到了王淑芬的电话,匆匆赶过来。
来到候诊大厅,只见杜母安静地坐在一把长凳上,不像晕倒的样子。杜博芮就此有些迷糊了,走过去问:“姨妈,我妈怎么了?”
“别提了。都是你弟媳。”王淑芬叹。
“她不是你弟媳!”王淑琴心头的火没有消,生气地说。
杜博芮好脾气地笑笑:“妈,哪个婆媳之间不有点小摩擦?”
“你老婆和我不就没有?我是个很不好相处的婆婆吗?”王淑琴怒瞪起大儿子。
杜博芮的神情暗淡,可惜王淑琴没有看出来,只顾自己发牢骚。
“完了完了,我这个儿子算是完了。他去找那个妖精了,都不打算回家了!”
“妈,随意是他媳妇,不是什么妖精。”
“我不认!你都不知道她今天在外面人面前对我发什么神经。你问问你姨妈,她都看见了。”王淑琴摆过脸。
王淑芬点点头:“是很不像话。哪有人这样对长辈说话的。再看她做事鲁莽不知体统,好了,现在惹出大祸了,把自己的妹妹都快害死了。”
杜博芮听他们说,肯定要再问下弟弟杜玉清实际情况。打了杜玉清的电话,不见接的。
“他不接是吧?”杜母气得更咬牙切齿,“他是知道我让你来,连你的电话都不接了。”
杜博芮说:“妈,你耐心点,或许二弟有什么事刚好在忙。你知道的,他有时候救人。”
“他救什么人,他都不在医院!”
“他不在医院吗?回家了?”杜博芮问王淑芬。
王淑芬摆头:“匆匆出去了,我和你妈看着他跑出去的,可能去找随意。”
“随意呢?”
杜母冷笑:“她快把她妹妹害死了,不得找个地方藏着。”
杜博芮叹气:“那只能等玉清把她找回来,把事情问清楚。”
“问什么问,不用问了,你给我打电话,让封儿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