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药他才安静些许,先前疼得满身冷汗,湿漉漉的额头贴在温玉娇软滑腻的胸上,满足地喟叹,“阿玉……阿玉……”
温玉望向胸前黑漆漆头颅,对他孩子气的作法,哭笑不得,轻轻揉了揉他耳垂,安慰说:“快睡,睡着就不疼——”
“阿玉,你好像我阿妈……”
温玉无奈,“不是你说,你做我阿爸,我做你阿妈……”
真可怜,像在孤儿院,两个无人要的孤儿苦中作乐对话。
陆显说:“我要你永远这样。”
她轻轻拍他后背,“哪来的永远呢?我还想要永远年轻永远不老……”一瞬的恍惚,分不清是做戏还是真实,她佩服起演艺人员,进入时全情投入,抽身时干净利落。而她做不到。
夜深,她怀里的龙兴大佬终于入睡,左手环住她的腰,唇上仍含着一朵娇滴滴rǔ*奸,真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承认我最近是很懒……
64今夜星辰
全港学生的寒假终于在千呼万唤中到来,最开心的不是高中生温玉,而是处于更年期躁郁中的陆显。
从烦人的雨季开始,他的右手成为一颗定时炸弹,保持着隐隐作痛的警惕,更会在毫无防备时陡然触发,毫无预兆,将他拉回大雨滂沱的夜晚,铁棍砸在手骨上清脆刺耳的声响就在耳畔,周遭不断放大的枪声雨声哭喊声似魅影追随脚步。
那么黑暗,那么绝望,黑漆漆的海面没有一丝光。
好在有温玉,这位小姐天赋异禀,凌晨三点十三分,绿衫巡逻警都在街边瞌睡,她却总能于梦的边缘将他唤醒,打开壁灯牵一牵嘴角扮无事,平平常常口吻加问一句:“喂,要不要喝水?”
他似乎仍在梦中,拖着已无知觉的右手跑过一条又一条旧街暗巷,刀锋划过雨幕的冰冷就在身后,他们呼喝,他们高喊,斩死他,斩死陆显——
左转再左转,没有尽头。
阿玉——
一只细若无骨的手就在他被汗水濡湿的掌心,仿佛是再脆弱不过的一朵花,却能够直起精叶支撑起小小一片无雨的天空。
“我没事,我只是……我去喝杯酒。”
温玉摸了摸他冷汗涔涔的额头,叹息说:“我去拿。”
未料她递给他一杯热牛奶。
陆显很是火大,“搞什么?你见过大佬喝牛奶?神经病。”
而温玉不知从哪里学来治疗恶婆婆刁难综合症的秘方,能够无视他随时随地发作的各项病症,依然面含春风地亲吻他扭曲紧锁的眉心,笑着说:“热牛奶助睡眠呀,比酒精健康。好冷,你快喝,喝完我好上c黄。”
白白净净的小脚伸进被子里来,碰一碰他的腿,冷得可怜。他皱眉,看着橘黄色微光下她刚睡醒时乱蓬蓬的长发,苍白的脸庞中镶一双睡意朦胧的眼,未等他多想已心痛,只得长叹一声,恨自己太好搞定,没出息,一口气豪气干云喝掉一杯热牛奶,不适宜的温柔情怀,从喉头到舌尖,通通甜得发腻。
她转身去饮水间,c黄上有她余温,他却忽然开始想念,无法抑制。
饮过水回来,温玉多留一盏地灯,将宽大卧室熏染出一丝傍晚餐后的温馨。
才沾身就被陆显一把捞进怀里,松软的冬被将她包裹得密不透风,再加上身边火热滚烫躯壳,不到五分钟她就要被热出汗来,但陆显低着头,闷不吭声,他不可抑止的缱倦情怀与大D与陆显大相径庭,热带植物生长在西伯利亚高原,违背法则。无奈温玉猜他赌气,她自己迷迷糊糊,手仍伸到他背后,缓慢而有节奏地抚摸他那些难以消弭的噩梦。
这是新晋男女互动,陆显在懒洋洋的“摸背”活动中入睡,而温玉已然升级为“老妈子”,照顾他的衣食住行,还要照料他的脆弱心灵。
第二天,他睡醒即刻去杀人搏命,要与新义连抢地盘,比的是谁更狠。
他带伤回来,是毫不意外,他四肢健全,才是最终愿望。
温玉一面翻报纸一面感慨,做他家人,比做云霄飞车更刺激,午夜两点他满身鲜血如厉鬼重生,她惊惧犹疑,他反倒摆摆手,口中一连串脏话,激*情未了,是,是杀戮的快*感,人血的激荡。
猛地将她推倒在卧室墙面上,染着血的胸膛挤压着她,眼神的碰撞不过一瞬,她的担忧与他的亢奋于寂寂黑夜中轰然相撞,金属与光电交织,无数火花四溅,接下来所有言语都多余,他吻住她,舌尖挑逗,一寸寸扫过她她口中甘与苦,只听见她细细绵绵呜咽声,似压抑又似苦楚,直到他直抵喉头,深到她哽咽挣扎,推拒他紧挨的胸口,他才肯稍稍放开她已然红肿潋滟的双唇,舔一舔嘴角,似吸血鬼夜访,歪着嘴笑,廉耻心是什么?陆显的字典里从来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