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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恶之城(39)

她嗯嗯啊啊地答应,心想或许是外头太冷,姜安安冷得发抖,才令她有恐惧错觉。再加上陆满在一旁捣乱,小狗一样趴在她身上低头乱啃,让人没办法专心,只好挂断电话。推他一把,“我有事,要先走。”

陆满也跟着起身,“我听见了,这么晚你一个人开车去郊外,太不安全,我陪你去。”

“你不是还有一笔钱要收?做大哥怎么可以不负责?”

陆满说:“不是还有小弟干活?做大哥就是左手捞钱右手把马子,刚捞完钱,现在大哥要去轻松一下,把个马子泡个妞,享受享受生活。”

又遭宁微澜一顿蹂躏,他这时候倒是怂到了极点,躲都不敢躲,只求饶,姑奶奶饶了我,再也不敢乱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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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兴许是今年冬天最后一场雪,洋洋洒洒,泼墨挥毫,与这漫长的冬天挥手作别。

琴弦铮铮,弹琴的姑娘不过二十出头,正是美好的年纪,一身白衣浓黑长发,点缀古雅琴室,一曲湘妃怨,凄凄切切,幽幽怨怨,美人垂泪,莫不让人伤心的场景,落下的雪也有百转愁肠,心绪万千。

总该有诗人对雪吟诗,对月饮酒,才算完满。

霍展年的梅子酒温了再温,终于等到对饮的人,一身风雪,匆匆而来,席地而坐,“我倒没有看出来,你原来是如此风雅之人。失敬失敬。”

霍展年敬他一杯酒,他接过,一口喝光,接着说,“只是,你是来喝酒?还是来看人?这个弹琴的女生还不错,干干净净,看起来乖得很。”他说这些话,旁若无人,对琴师指指点点评头论足,如同对待一件待价而沽的货物。

“都不是,只不过跟你喝杯酒,哪来那么多废话。”

“好,那就说正事。”

霍展年抬抬手,那姑娘知意,悄无声息地退出去。“你说。”

顾怀君道,“看在我们这么多年见不得光的友情,先说你最关心的。老爷子从孤儿院找来一个叫高远乔的孩子,要挟高涵,不把当年的电话录音交出来,就要杀了他的独生子。谁知道高涵根本不认,扬言说想杀就杀,个人有个命,他如今在牢里,也管不了儿子,自己保命要紧。余晋羡私底下给他们做过亲子鉴定,高远乔根本就不是高涵的儿子。只奇怪,年龄、地点、特征,没有不符合的。”

霍展年很肯定,“高涵知道他儿子在哪,他跟余晋羡周旋,就已经做好万全准备。”

沉吟片刻,继而补充,“高远乔那里,至少算一条线索,余晋羡多半不会留活口,人,我要留下。”

“还有一件。”顾怀君说,“高涵提出来要见他的小美人鱼,录音带在哪里,只告诉她一个人。可是,老爷子居然答应,难以想象,那只小美人鱼知道后会吓成什么样。”

霍展年皱眉,隐隐有怒火上窜,“余晋羡真是老糊涂了,高涵根本在耍着他们玩。”

顾怀君感叹,“事关余敏柔,做父亲的也难免心急,你说是不是?干爹?”顾怀君平日工作沉闷得像一只据了嘴的葫芦,到老友面前,也是腹黑毒舌佼佼者。

谁知霍展年讲到另一件事,“余勉生的事情暂时不要揭,等过了这一遭,让他们余家再喘口气,免得余晋羡忙不过来,没时间求饶。”

顾怀君则不解,“你的宝贝心肝小女儿不管了?就让她去?搞不好想不开去自杀,到时候你别说我没事先警告。”

“她五岁学琴,弹得最好的是秋江夜泊,九岁第一次登台表演,有人听得痛哭不止。长大了反而弹得少,更喜欢画画,最近一次还是去年年末,老市长办八十大寿,被人请上台,弹一曲凤求凰。其实应该感谢余晋羡,没有他的精心培养,哪有现在的阿宁。”霍展年的声音极低,伸手拨动琴弦,与琴声同吟,“没有家人的逼迫,哪衬得出干爹的好?不早不晚,适时出现最好,有花堪折直须折。”

风起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从市郊到医院,一路上角色扮演都颠覆,是陆满捧着一只血流不止的手,安慰她,没事没事,就破一点点皮,包个纱布就好。

宁微澜说:“闭嘴,不许打扰我开车。”一踩油门再换挡,猛冲出去。

在三环路上找到姜安安,刚要换车,两辆马自达突然冲出来,一前一后拦住姜安安的车。原计划对付姜安安一个女人,未料到杀出来一个拥有超强战斗力的陆满,一群人鏖战正酣,宁微澜遵守告诫,老老实实锁了车门打电话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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