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晨,杜晓雯惊醒过来。
楼下喧喧扰扰。
c黄畔旁的位置,早就变凉,但是,不会带给她任何心慌。
穿着宽大到盖膝的男式衬衣,她轻步走到楼梯口,就着拦杆,探向楼下。
昨天晚上,一个人在家,极其害怕,一闭上眼,总是会见到黄太太想把她撕咬成粉碎的样子,还有,予问的那些话。
她承认,这么多年来,她从来没有去想象过黄太太的心情,她看到的事物都太表面。
因为这个世界抛弃了她,所以,她也抛弃了自己。
她错了。
现在改正,还来得及吗?
突然,很想很想见士诚。
她来找他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对普通人来说,也许只是夜生活的刚刚开始,但是,她的未婚夫早就入睡。
他来开门的时候,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取下了隐形眼镜的他,近视有点厉害。
“怎么这么晚?”他揉揉眼睛,晕暗的光线下,没有注意到她的脸上突兀着几条红痕。
她吸了吸气,“今晚,我能睡在这里吗?”离结婚只有一个月了,他们的新居装潢也快完毕了。
他呐了一下,微微有点朦胧的视线已经瞧见她有个简小的行李袋。
他终于回答,“好吧……”怎么突然要住过来?但是,如果他问出来,好象有点显得太不识趣。
“进来。”他让开身子,让她进来。
……
昨天晚上,她没有回家,和他一起睡得觉。
其实,真的只是“睡觉”而已,没有任何引申的涵义。
他的生活太干净,既然她以前没有留宿过,那么住处又怎么会存在避孕套这种东西的踪影?而他的人生计划,新居刚装修完,避免甲醛和苯的污染,一年后再备孕比较适合。
他就是这样的人,没有万全的准备,就不会乱来。
再说,在工作的诊所内,做男女之事,即使是楼下楼下,保守的他,也觉得不自在。
……
诊所外面虽然站满了人,但是,里面还没有开门,士诚正在检查着新到的药物质量。
中糙药的保质期不象西药那样可以注明日期,药材的性质及储存条件都极其重要,如果一旦受潮或者受湿就会变质,霉变的中糙药,不但不能治病,反而会加重病况。
现在不良的药商太多,而他做事一向很严谨,对每一个小生命,都极其负责。
杜晓雯靠在扶梯上,凝视着认真工作的赵士诚。
她的心中有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定。
她磕磕碰碰,一直在寻找一个能认真对待感情的男人。
他不需要太多的甜言与蜜语,只要,他的眼里只有她。
现在,她终于找到了,对吗?心里,应该有着淡淡的幸福感才对,但是,为什么一闭上眼睛,就想到另一道帅气的身影,他紧张着女儿四处奔跑的样子,让她的心房,涌起一股好酸好涩的感觉。
……
贺太太的脾气相当火爆。
她好象遇见了不痛快的事,而显然,让她不痛快的人,好象是他。
虽然,他觉得莫名奇妙。
“贺毅,说了多少次了,袜子不要乱丢!”
哪有说多少次?明明他一向都是如此,以前她都直接视若无睹,一声不吭的呀。
“贺毅,淋浴的时候要拉上玻璃门,别弄得整个浴室湿答答!”
瞧瞧瞧,又来了。
而且,语气比之前更燥了!
“贺毅,不要穿着小裤衩在家里走来走去,就算身材再好,你也不是卖ròu的!”
他穿着三角裤从房间里出来喝口水,也要被骂。
“贺毅,我现在不想见到你,回房去!”她狠戾。
他只是比较早回家,在她和女儿面前晃来晃去,就被她象溜狗一样在训?
关系才稍微好转一点,她这是把他当什么了呀?
“贺太太,我是你养的狗吗?”于是,他也不慡了。
她今天特别情绪化的眼神分明在写着,你们男人真讨厌、真恶心!
“贺太太,晚上把瑞瑞哄睡后,到我房间里,我们好好沟通一下!”他皮笑ròu不笑,凉凉道。
其实,心房不确定的七上八下。
他哪惹她不慡了?是因为今天美术课,她也见到杜晓雯了?但是,他既然下定决心把一切都成为过去,她这样对他呼呼喝喝的,是不是太过分了?
什么也不知道的瑞瑞,在旁见着如此“和谐”的父母,一直偷笑。
十点多,瑞瑞睡得很熟了,她终于到他的房间。
她一进屋,就被从后面抱住,深吻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