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那碗汤,那个男人喝过!他们要不要关系这么铁啊!
“我能吃一点辣。”她淡然打断。
她不喜辣,但是确实可以将就一点。
贺毅被哽住,脸色青一阵红一阵。
偏偏。
“谢谢。”那个平时看起来道貌岸然的赵士诚居然也没有拒绝,默默喝着她换过来的牛ròu汤。
那姿态,仿佛他才是多余的人!贺毅觉得自己几乎被气得当场吐血。
“我能喝辣,我和你换好了!”他故作无所谓的耸耸肩膀,把她面前的牛ròu汤调了过来。
他绝对绝对不会让她碰其他男人的口水一下!
接下来的气氛,又安静了,安静到诡异,暗流涌动。
“问问,明天晚上和我爸约好时间了,你来我家吧。”赵士诚交代。
予问扬了扬唇本想拒绝,但是看着正虎视眈眈,一脸不慡的贺毅,她淡然一笑,改变主意,“行。”她不想利用谁,但是爱情里,你越对一个男人不在意,男人的征服欲就越强。
她需要贺毅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然后给杜晓雯重重一击。
“我也去!”果然,贺毅马上道。
“你不能去。”赵士诚皱了眉头回绝。
“我为什么不能去?不去的话,给某人假公济私的机会吗?”贺毅笑问。
赵士诚被冷讽的僵了一下。
“我是看病不是约会,明天晚上你别跟着我!”予问很干脆的拒绝。
她太不给面子,让贺毅的笑容冻住了。
“贺太太!”他马上抗议。
“我现在还在‘生病’,你别对我逼得这么紧,我需要一点私人空间。”她淡然道。
一句话,就让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现在的他,体会到爱情里的另一种感觉——失落。
对一个人没有一丝把握而起的失落。
随便吃了几口,面前的牛ròu汤,她几乎碰都没碰。
慢条斯理,她吃完后,用纸巾擦擦嘴。
“要出去走走吗?”一道沉稳的声音突兀地提出邀请。
愕住的人,不光是贺毅还有予问。
“之前我们吃完了,都会去那边走走。”沉默了一下,赵士诚还是指了夜市商摊。
一吃完马上睡觉会引起消化不良,所以,以前他们都是逛半个小时再离开。
肖图说得对,喜欢的话,就去抢,担心的话,她的幸福就由他来给,别到时候一切都成局了,才追悔莫及。
予问怔住了。
他反常的态度太明显,她是成年女子,又怎么可能不懂。
但是,现在的她,竟然因为意外,不知道该如何找适合的语言去回答。
正在这时,贺毅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象阴魂不散的催命符。
低头看了一下来电号码,贺毅的脸色有点不对。
“那就走吧!”予问的唇角出现一抹微不可闻的冷然,淡雅地起身,对着赵士诚颔首。
一个头两个大的贺毅,难以置信地呆望着撇下他就双双飘然相携离去的背影。
“该死!”他直接把手机关机,匆匆追了出去。
……
空调的风,吹得人好冷。
躺在c黄上,亲眼目睹护工又换走了一袋尿液,晓雯丝毫无法动弹。
生命,好象没有尊严一样。
偏过头,看向同个病房保胎的女子,丈夫在旁嘘寒问暖,替女子加油打气着。只有她,独自一个人承受孤独,一颗泪,滑下晓雯的眼角。
这种来自心灵的悲绝凄恸,无法形容,好象抛弃所有去执着的爱情,却发现不过引火自焚、虚无飘渺。
那么渴求幸福,那么努力伸手想抓住什么,却换来满掌的伤怀。
胎儿动得更厉害了,好象她的悲传递到了它,让它也急躁难安。
于是,不愿哀恸欲绝,发了狂地寻他,一直拨打着同一个号码。
但是,再寻,听到的,不过一直只有冰冷的机械女声: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第十章
才跟着逛了几圈,贺毅就觉得自己的脚有点吃不消了。
每到夜晚时分,他的右脚踝刺痛间歇发作,现在又开始了,害得他走路也有点不平稳。
予问和赵士诚在前面走,从头到尾,他们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他的脚太痛,追不上他们,也不想让他们发现自己此时的狼狈与不对劲。
赵士诚个子极高大,他安静的守护着,把身旁的予问衬得背影居然也那么娇小。阳刚与柔软,力与美,月光下气氛如此和谐、如此暧昧,如此契合到让贺毅一阵心慌。
好象有种感觉,他无论如何也追不上她的脚步,人事已非到她不再会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