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来说,当他是透明人,除了竞争关系外,比路人还路人。
“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告诉我。”
“嗯,行扬……谢谢你!”她知道,她现在就好比一只雏鸟,以她一个人的力量,要在一个前有鹰后有狐的地方取得胜利,谈何容易!这个董事会要是没有行扬帮她撑住场面,她早就一败涂地。
“你是公司第一大股东,任何人也无权阻止你多调一些精英在自己身边!”行扬不放心的交代。
“嗯!”
他们两个人边走边聊。
突然,微微的手腕被抓住了,让她差点踉跄。
“总裁,有什么事要指教吗?”她回过身来,冷冷、浅浅地问。
那掌心一触及她的肤,她就马上能察觉出他的主人。
因为,曾经,那只掌在温存的时候,亲昵地抚过她身体的每一次肌肤。
她牢记得那微凉的温度,曾经,发颤,现在,让她发寒。
又是那么陌生的眼神。
江熹炜突然有种感觉,眼前的女人陌生到就像只是穿了纪夕微那层皮而已。
“为什么穿成这样,还戴白色花?”他问。
他太了解她,她有点娇,穿衣风格喜欢娇态可掬的淑女风,不太喜欢暗沉沉的衣服,但是,她今天穿得——这种从头包到尾的黑,就像家里死了人一样。
还有,她喜欢戴发饰,但是从来不会在头上插朵小花。
从她进入会议室到现在,他马上就观察到这两点,以至于无论是股东会还是在董事会的整个竞争过程,他很失水准。
纪夕微用手缓慢地抚上发髻上带着的白花。
她的这个动作,让他心跳一阵缓慢。
“总裁,不好意思,虽然可能我这样的穿戴有损公司形象,但是,我正在守丧期,为了对先母的敬意,没有办法像你们一样光鲜亮人。”她淡淡地说着,然后,缓慢地抽回自己的手。
【20】离我远点② (二更)
她浑身上下充斥着一个讯息——请离我十公尺远。
守丧期?先母?江熹炜重重一震。
纪妈妈什么时候去世的?医生不是说,纪妈妈大概还有半年的时间吗?……
莫瑶退后了一大步。
纪妈妈因为刺激太大而病故的事,几乎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但是,除了小熹。
江熹炜最近无心太多事情,也正巧让她瞒得滴水不漏。
“肝病又重了?”震撼,只是几秒而已,他的情绪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
“不是,血压飚升,整个脑血管都爆了,没抢救过来!”她冷冷一笑,“我妈是被我气死的!”
“别胡说八道!”行扬皱了眉头,打断她几乎自虐的话。
我妈是被我气死的!江熹炜整个人一僵。
“节哀。”好一会儿,他淡淡道。
节哀?
微微好想大笑。
他怎么有脸说?今天,如果死的是他养在身边的一只小狗,她也会难过。更何况,她最爱的母亲是被她的爱情害死的!
她的母亲,和他并非是路人甲而已。她在澳洲读书的时候,他每月的月中都会请几天假来陪她,每次一知道他要来,母亲总是好紧张的大肆张罗,又是替他收拾房间,又是买他喜欢的菜。
后来,因为他的最后通牒,她咬了牙终于顺利毕业,母亲喜欢澳洲的环境,单纯、简单,很想留下来安享晚年,但是,她为了他,硬磨着母亲要回国。
知道他们在北京要住在一起,母亲顾虑她是女儿家,万般不愿,但是还是点头答应。
在北京的日子,母亲会和他们一个星期至少会有两三回家庭聚餐,他甚至跟着她一起喊母亲为“妈妈”!
节哀。
轻描淡写的两字。
微微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寒过。
他喜欢的是她的资产,不是她这个人。
他达到目的,他逃婚。
这些,都抵不过这句“节哀”的杀伤力。正如,莫瑶告诉她,是他亲手杀死她肚子里的宝宝。
一个人的心,怎么可以无情成这样?她的全身上下,蓦地窜着一股冰凉的血流,冻得她几乎快寒出病来。
“伯母的后事,需要我帮忙吗?”他淡淡发问。
“不劳总裁费心了。”她语气平平道。
在敌人面前,她不允许自己露出半点痛苦的情绪。
“我们赶时间!”季行扬看不下去了,冷冷环过微微。
这一环,行扬吓了一跳。
微微的身体凉到可怕!明明早上的时候,她还有点低烧啊!
“嗯,是的,我们赶时间。总裁,我们先走了。”微微却很平静的点头,甚至道别。
只是,她像之前的任何一刻一样,眼神一秒也不在江熹炜身上停留。
转身决绝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