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愿意叫我妈妈,但是,我却没有一天尽过做妈妈的责任!”白映蝶又哭又笑,儿子喊她妈妈,但是,眼神却没有一丝感情。她是个失败的妈妈,没有办法让这个孩子认真、有感情的去看待这个世界。
她为了演戏牺牲了一切,到头来却得到了什么?所有的家财,都被那些豺狼夺尽,她想继续演戏,认真抚养儿子成人,但是,没想到却换来那些豺狼乘机对她身心凌辱。
她该怎么办?母子俩留在这个世界上,继续备受屈辱?她怎么舍得儿子——
下午,那个人的话,让她全身起寒,惧怕不已,拥着儿子的力度,她越来越紧,泣不成声。
生平第一次,他被要求留宿在主卧室,他没有多疑,因为,他们是母子。
“小熹,喝牛奶吧。”临睡前,白阿姨给他倒了一杯牛奶。
他喜欢喝牛奶,所以,没多问,接过就喝了下来。
只是,白阿姨不是不喜欢喝牛奶?为什么,她也喝了一杯?而且,还是流着眼泪喝完。
他才刚觉得不对劲,那杯牛奶下肚后,他的脑袋就前所未有的发晕。白阿姨离开了一下,一会儿后,他模糊的意识里,鼻息间竟渐渐闻到一股刺鼻到令人窒息的气味。
白阿姨掀开被子,再次紧紧拥住他。
“别怕,小熹,不会痛的。”在他越来越浅促的呼吸中,白阿姨紧紧地抱着他,大颗大颗的眼泪滴在他脸上。
【15】他的秘密④
他不想死。
不想这么窝囊的死去。
“小熹!”阳台的玻璃窗前,有人在无声的用口型喊他的名字。
是迟迟等不到他回去,所以,来找他的莫瑶!他知道自己有救了!他掀唇,想求救,但是,嗓子疼到连发出一点点的声响都很难。
幸好,他和莫瑶的默契,只需要一个眼神。
马上察觉到他不对劲的莫瑶,开始狂拍着玻璃窗。
而此时的白映蝶,已经先倒在他的旁侧,他努力想伸手摸她的脸,却连动下手指都好难。
“砰”的一声,莫瑶砸破了玻璃,不顾自己会被割伤的危险,勇敢地爬了进去。
清新的空气,渐渐漫入他的心肺。
“小熹!小熹!”莫瑶慌张的把半昏迷状态到已经不能动弹的他往外拖。
怀抱里的空茫,让已快失去意志的白映碟张着嘴,嘶声开口。
“……”
他听不见她说什么,他什么都听不见,只能感觉到,白映蝶的手,举起又无力的垂下……
即使冷血如他,在被莫瑶吃力拖出屋的当下,眼角竟也渗出了眼泪。
……
2005年,澳大利亚,冬。
每天早晨8点,火车上总会出现一男一女同进同出的身影。
男的俊,女的俏,他们总是固定坐在同一排座位上。
“我解好了。”
专心凝着车窗外的风景,发呆的季熹炜回过神来,暗沉的目光敛回,他温和道:“好,我看看这次做对了没有。”
拿过微微的作业本,他仔细的详查,皱皱眉头。
“这题错了!我教过你这一题的解题技巧,但是,你还是混乱了。”
一句话,就让微微冷汗直冒。她清楚,自己的脑袋真的不擅长读书,只要解法一多,她就会乱掉,甚至连最原先会的算法,也一起搅进来乱。
最可怕的是,这种情况并不单单限于数学这个科目而已,她其他的成绩,也不太能看。
幸好,季熹炜没有表现出一点点的不耐烦,他脾气很好的重新讲解,比上一次讲得更详细。
讲了很久,微微才终于解出来,他轻吐了一口气,喉咙一干,他别开脸轻咳两声。
“喝个牛奶吧,润润喉。”微微急忙将自己还没开封的盒装牛奶推到他面前。
同在一个屋檐下,已经四个月。
很多时候,微微开始迷茫,女人的直觉是不是不一定可靠?或者,是自己太过敏感太过偏见,老是把那个模糊的影子往季熹炜身上套?
季熹炜真的气管不好,天气有一点点变化,他就会不时的轻咳。这样的气管,怎么可能会抽烟?除非不要命了。
“谢谢,我从来不喝牛奶。”他摇摇手。
“那我晚上给你炖雪梨水吧。”她无奈道。
俗话说得好,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更何况,现在季熹炜还是她的“老师”。
现在的他们,已经越来越熟悉,偶尔也会闲话家常。当然,大部分都是她在说。他很安静,只是仔细聆听而已。
这个年龄的男生,总是飞扬、青涩的,但是,他很特别,全身散发着低调,以及不容忽视的男性魅力,他……很容易让人着迷。
“谢谢,太麻烦了。”他很有礼的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