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一对新人吃汤圆,微微和季行扬各踞一角,都有点沉默。
任文宇吃完汤圆以后,对着他们挤眉弄眼,“今天要拜托伴郎和伴娘好好合作了!下次要轮到你们的时候,我也一定出力。”
这“你们”应该是分开理解的意思吧?这句话,听得好怪。
接完新娘以后,是“过门”。
莫瑶给任家二老献茶,只是,在给任雷敬茶时,莫瑶的手竟一不小心一抖,温热的茶水倒在了任雷的裤管。
于是,她脱下新娘的手套,替公公擦掉水渍。
这,没什么好奇怪,可是,站在后面看得很清楚的微微,就是怎么看怎么别扭,也许是因为,湿的地方有点接近大腿,也许是因为,任雷那双老眼在莫瑶身上绕了绕,透露出毫不掩饰的欣赏与(惊)艳吧。
这只是一段小插曲,所有人都没有放在心里,包括新郎。
五彩的灯光回旋,悠扬的结婚进行曲在现场演奏,鲜花如雨般洒在红地毯上,江熹炜作为女方唯一的男亲属,挽着新娘的手,走过红地毯,交给在另端幸福等待的新郎。
现场气氛美得如诗如画,幸福、完美、甜馨,站在新娘身后的微微很是感慨。
宾客们渐渐入席,只有她和季行扬,要全程陪伴新人。
看着别的宾客们在席间可以开聊又开吃,忙碌了一天的微微,觉得自己饿坏了。
“你肚子饿不饿?”她问身边的人。
好半天,季行扬才反应过来,她竟是在和他说话。
“还好。”两个人很久没说话了,又是这种喜庆气氛,季行扬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表情,好半晌,他才问,“你呢?”
“我饿得都有点头晕了。”微微无奈吐实。
她才刚说完,季行扬一声不吭,掉头就走了。
微微面色僵了僵,她已经主动示好,他就这种态度?微微忍不住有点生气。
微微陪新娘换了套礼服出来,新郎在到处找伴郎。
“有瞧见季行扬吗?”新郎问她。
微微奇怪了,伴郎不是应该全程都跟着新郎的吗?怎么换新郎出来找人?
“我在这。”身后沉沉声音传来。
“你跑哪去了?片场的那些人想灌醉我,你快来帮我!”任文宇向伴郎求救。
季行扬点头,只是,他并没有马上跟着新郎,而是先向前几步,在她的手里塞了某个东西后才转身离开。
微微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东西,一顿。
快回到宴会厅时,有人在玄关处等她们。
“你们俩先吃点东西,再去敬酒吧。”江熹炜不知从哪弄了些点心,交给她们。
江熹炜走后,莫瑶想将点心分一点给她,微微却摇头。
两个女人,坐在长椅上,莫瑶心事重重的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点心,而微微,将手里的小盒子打开,浓浓的巧克力香味儿钻入鼻。
小小的盒子里放了六块巧克力,足以让她有点低血糖的毛病不会发作。
她捻起一块巧克力放入嘴里,唇腔和心底,都是暖暖的。
回到宴会厅,新郎正被其中一桌的人缠拌,而伴郎正仰头很豪迈地将一大杯满满的白酒一饮而尽。
微微脸色一变,她快步上前。
就在新郎为伴郎倒上第二杯白酒的时候,微微一把抢过酒杯,火冒三丈下,恼意脱口而出,“季行扬,你酒品这么差,喝多了犯的错误还不够吗?现在居然还敢乱喝酒!”
现场,静了静。
所有人都有点意外。
愣了半晌,季行扬才抿唇回答,“杯子里是旷泉水。”任文宇早就偷梁换柱了。
这回,换微微愣住,“对、对不起——”她红了脸,随便找了个借口,匆匆逃走。
“靠!”顿时,骂声四起。
任文宇“操”了一声,想夹着尾巴逃走,已是太迟,被愤怒的众人抓了回来,这次再也不许他转移目标。
空闲下来的季行扬,有时间可以怔神。
他不明白,纪夕微为什么突然失控地在大厅广众下提及他很多年前的那段耻辱。
沉了沉眸,原本因为她主动和他说话而起的喜意,淀下。
谁也没有注意到,邻席的主桌某角,迸射出能令人发寒的冷光。
……
喜宴结束后。
一些意犹未尽的年轻人们,坚持要闹新房,身为伴娘的微微,并没有被他们放过。
但是。
“什么,新郎说自己还是处男,不知该怎么洞房?!”得到惊爆性的新闻,大伙尖叫,场面一时间之间竟然失控。
在新郎纯真而灿烂的笑容下,不知是不是联合好的,大家竟然异口同声:
“让伴郎和伴娘示范一下该怎么洞房,教教新郎和新娘呗!”
季行扬和微微根本还来不及反应,几双魔手已经同时出动,用力一推下,季行扬已经煞车不及地撞上站在对面的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