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槿晏垂眸抽了纸巾擦手,细细把修长的手指一根根擦拭干净:“真相早晚会揭穿,你再阻止,她还是会知道。”
邵钦沉默的敛了神色。
薄槿晏又沉声说:“我就是个例子,要是没有亦楠,夏眠一定不会原谅我。”
邵钦郁卒的沉了脸,声线低缓:“我和你不一样,虽然也非我本意,但是桑榆的悲剧都是因我而起。她也不是夏眠……”
薄槿晏看了他几秒,摇头:“你骗婚就错了第一步,接下来再错,就很难回头了。”
邵钦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把问题抛给薄槿晏:“你呢?夏眠都和你结婚了,还成天穷紧张,不就是漠北比你体贴一点吗?用得着每天烦我媳妇儿,问这么多怀孕常识!老子当时也没陪着她怀孕好吗?你这不是天天抽我脸嘛。”
薄槿晏含笑看他一眼。
夏眠正好走了进来,听到邵钦口中那句和漠北有关的话愣了下。她没想到这种小事儿也能让薄槿晏介意,而且,他在自己面前却是完全没事人一样……
邵钦看她进来,马上诉苦:“夏眠你赶紧把这木头的脑袋敲醒吧,整天疑神疑鬼,你知道吗?他说他每天做梦梦到——”
邵钦接下来的话被薄槿晏扔出去的抱枕砸中脑袋戛然而止。
夏眠奇怪的看向薄槿晏,薄槿晏脸上有些尴尬之色,移开目光没看她:“这人话太多了。”
邵钦比了比中指,对薄槿晏这家伙的情商更加鄙视了。
夏眠最终也不知道薄槿晏做了什么不能告诉她的梦,只是回想起来,他的确每晚都睡眠很糟。
☆、第四十四章
夏眠不知道薄槿晏到底做了什么梦,甚至都不能让自己知道。但是夏眠发现他愈加的紧张自己了,好像恨不能她每天都变成他的影子一般。
有些男人在知道自己妻子怀孕后会有这种反应,焦虑不安、过于担忧,所以夏眠还常常安慰他:“我以前一个人,亦楠不也健健康康的出生了。”
薄槿晏听到这话脸色就更不好看,夏眠意识到说错话,又解释道:“你真的不用这么紧张,你这样我反而压力很大。”
薄槿晏听她这么说,马上用力扣紧她的手腕,目光焦灼在她身上,那眼神火热的似要渗透进她心底:“好,我放轻松,你乖乖的,别乱想。”
夏眠疑惑的看向他,不知道他口中的“乱想”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是薄槿晏说着他要放松,事实上却还是老样子,自从知道夏眠吃樱桃孕吐反应会减弱之后,夏眠每天睁眼就会有很多新鲜的樱桃摆在餐桌上。
夏眠其实想说,她吃的有点又想吐了。
但——
薄槿晏黝黑的眼一直急切的看着她,夏眠只要说不想吃,他肯定又会想到漠北那上面去。夏眠已经意识到他现在太过敏感了。
于是夏眠也没抗议,只是想着该怎么好好开导下薄槿晏,这样下去会不会……
“一会要回趟公司。”
薄槿晏忽然出声,夏眠抬头看着他,他深邃的眉眼凝重的审视着她:“你会一直在家吧?”
夏眠微怔,沉默几秒后点头:“嗯,我哪也不去。”
薄槿晏嘴角露出满意的笑,掌心覆在她颈后低头吻她:“乖,我很快就回来。”
夏眠不是没发现他的偏执和占有欲在日渐加强,但是她只当这是真相后遗症,这男人从小就性格偏激,所以夏眠并没有深想,等孩子出生了,薄槿晏的安全感就会更多的。
***
薄槿晏走后夏眠一个人在家无所事事,亦楠被漠北接走了,家里静的难受,她自从上次被雪藏之后就再没工作,现在怀孕就更加不想和那么混乱的圈子扯上关系了。
正百无聊赖,竟接到了石唯一的电话。
他们结婚的事儿石唯一是知道的,即使两人再低调,还是被有心人给曝光了。
夏眠以为石唯一应该一辈子也不想再见自己。
两人约在离家不远的咖啡厅,午后人很少,夏眠一进去就看到了角落里惹眼的石唯一,似是觉察到她的目光,正低头发呆的人抬眼对上她的视线。
夏眠走过去,两人面对面有微微的尴尬。
自事情揭穿之后,夏眠没和石唯一正式碰过面,想来也可笑,她曾经误会这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许多年。
“最近好吗?”两人异口同声用了最俗套的开场白,旋即又都不自觉扯起唇角微笑。
石唯一慢慢搅动骨瓷杯里的咖啡,密实的睫毛似蒲扇轻轻裔动:“我快出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