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能想象乐乐要尿尿时白忱会是什么样子,那男人冷漠惯了,而且还有轻微的洁癖,他怎么可能懂得伺候孩子,还会体贴的帮乐乐换裤子?
只是这么想着,心里还是有些发冷,这是他的女儿,他竟然和她这般生分。
看来这几年他的确没有任何变化,想到这个她也没有太难受,毕竟之前她就想过自己是不可能改变他的,所以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钟礼清已经抱着乐乐去了卧室,白忱被忽略了个彻底,脸上的表情更冷了。他握了握拳头,转身跟上了那母女俩。
他没想到再见时,这女人会是这么淡漠的姿态,刚才他努力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丝端倪,却发现除了震惊,她似乎没有太多的情绪外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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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礼清给孩子换好裤子,回头看到白忱抱着胳膊倚靠在门框上,一张脸冷得吓死人。
她想了想,还是主动开口:“你找我,什么事?”
白忱阴郁的注视着她,片刻后勾起唇角:“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俩还没离婚。”
钟礼清沉默的看了他一眼,抱着孩子绕过他走出卧室,她没有忘记,这期间也不只一次后悔自己当初走的太糙率。虽然分开两年以上就可以向法院提出离婚,可是他们谁也没主动这么做,所以那段婚姻关系还一直维持至今。
钟礼清没想到白忱来是想离婚的,心里松了口气,又隐隐有些难言的苦闷,她把孩子放在沙发上,这才转身正视他:“我没忘记,你要离婚我同意,什么时候办都可以。”
白忱一直看着她的眼睛,钟礼清猜不透他这张全无表情的脸庞下会是怎样的情绪,只听白忱忽然笑道:“难道不该谈谈孩子的事情?四年前你私自决定带走他们,现在还想自己一个人做决定?”
钟礼清指尖一紧,没有丝毫迟疑的开口打断他:“孩子没商量,我绝对不会放手。”
乐乐年纪小,只是好奇的抱着小手看小美和妈妈谈事情,似乎谈得不太愉快,她一直不太高兴的看着小美,觉得还是杂志上的小美可爱得多。
白忱慢慢往前走了一步,离得钟礼清很近,近到能看清她细腻的肌肤因为紫外线晒出了细小的红斑,他死死攫住她的目光,一字字阴沉道:“你没得选了,安安已经被成山带走,现在恐怕正哭着找妈妈。”
钟礼清倏地瞪大眼,黑色瞳仁里反射出白忱冷笑的面容。
她还是太天真了,白忱能找到这里就应该调查得很仔细,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生了双胞胎,更不会给她任何机会带走孩子。
她眼底充满了无奈和悲伤,咬紧牙根低斥道:“你连孩子都下得了手!”
白忱细细看了她很久,这才弯了弯唇角:“我在你心里不是一直冷血?再冷血一点也无所谓。”
钟礼清抬手想给他一耳光,白忱扣住她纤细的手腕,滚烫的掌心用力扣紧,感受着久违的质感,竟然有些舍不得放手。
“现在还不愿意和我好好谈谈?”
钟礼清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凌厉眼眸,好像和以前一样,又好像变了许多。可是唯一不变的,就是她苍白而无力的抗争,她拿什么和他斗,即使离开了四年,最后还是被他轻易就捉住了。
她认命的闭上眼,低声嗫嚅:“你想怎么样?除了孩子的事情,我什么都可以答应。”
白忱低下头,在她耳边以极暧昧的姿势,说的话却让她更加心寒:“什么都答应,那好。回来陪我,到我满意为止。”
钟礼清蓦地睁开眼,入目的是他精致深邃的面容,说出的话却每一个字都让她心如刀割。难道离开四年,换来的就是这样一个更加可怕的白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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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良欢挣了挣腕间的束缚,那领带不知道肖禾是怎么绑的,明明感觉不是很紧,可是却不管怎么使力都挣不开。她干脆低下头用牙齿咬,肖禾戏谑的笑出声:“等你解开,我们也到目的地了,真的要费这个功夫?”
林良欢愤怒的看他一眼,正好余光瞄到前方有交警在给一辆车做酒驾测试,她想也不想就按下车窗,对着不远处的交警喊道:“救命!有人绑架。”
交警和那个正在吹气的司机都惊讶的抬起头,林良欢用力挥着手,喊得更大声了:“救命,有人绑架强-奸!”
肖禾拧眉看她一眼,心想这女人还真是幼稚。
那边的交警果然抬手做了停车的手势,林良欢得意的扬起眉梢,肖禾只是沉沉看她一眼,配合的把车停在一旁。
林良欢把被肖禾绑住的双手递到了交警面前:“警察先生,这个人我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