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笑了笑没说话,那笑容一直持续到出了主任办公室的大门,这才一点点消失干净。
才不过一晚上的时间,所有事情都变了,她忽然记起昨晚离开顾家时,周尔岚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人最怕的是什么?就是你以为一直深爱你的人,其实远没有那么爱你,甚至拿着你的信任,狠狠刺伤你。
温晚伸手压了压胸口的位置,狠狠吸了口气,抬脚往自己办公室走时双腿都有些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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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东西的时候,萧潇来了微信,让她把晚上的时间空出来,估计还真给她安排了相亲。温晚没心思再说这事儿,直接回道:我辞职了。
电话很快就响了,萧潇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就说是顾家搞的鬼你还不相信。”
温晚把自己的东西放进纸盒,归置之后发现其实根本没多少属于她的私人物品,好像她不管在哪儿,似乎都还是潜意识里做好了随时离开的准备。
她沉默地坐进皮椅里,望着窗外的风景走神,耳边还剩萧潇叽叽喳喳的声音:“马上也中午休息了,我开车来接你。”
温晚嘴角浮起一丝笑意,这辈子大概也就这么一个真正关心她的朋友了,别人,没有一个是无所图的。这会听着萧潇那番数落也不觉得呱噪了,反而有种温暖的感觉,她忍不住唇边的笑意又深了一些:“你能顺路再给我买点吃的吗?”
萧潇“啧”了一声:“我说你怎么总把我当送外卖的使唤呀。”
温晚笑着挂了电话,工作没了,短期内忽然没了收入,她没有太多资本可以挥霍的,得马上着手继续找新工作才行。没有收入,她的安全感会更少,怪不得她现实,实在是因为现在能让她安稳的,只有自食其力这件事。
萧潇来的时候顺路给她买了汉堡和奶茶,面不改色地说:“太急了,哪还顾得上买别的啊。”
温晚倒是没计较,小时候比这难吃的东西都尝遍了,她从来都不敢挑食,只是看着这东西,又忍不住想起顾铭琛。
她小时候在乡下长大,第一次吃这些,依旧是和顾铭琛、纪颜一起的。
仔细想起来,她和顾铭琛单独的回忆真是少的可怜。
萧潇帮着她把东西放好,这才侧身仔细打量她,见她一副呆滞的样子就伸手拍她脑门:“该清醒了啊姑娘,要是现在你还缅怀顾家人的好,真的挺圣母。”
温晚笑着喝了口奶茶:“我在拼命想他们的坏呢。”
萧潇怀疑地看了她一眼,转动方向盘载她离开,车子直接驶上了主干道,温晚看着两边的风景有些不对劲,这压根不是回她家的路啊?
她忽然有点不好的预感:“我们这是去哪?”
萧潇严肃地说:“快把东西吃了,待会当着人的面儿斯文点,但是也别斯文过头了。还有,你别人家问一句答一句跟面试似的,拿出你小女孩天真灿烂的一面。”
温晚翻白眼:“你见过二十八岁的小女孩吗?”
“哦——”萧潇也觉得自己说的不太对,想了想纠正道,“二十八岁的老处-女吧。”
“……”
能不总拿这事儿挤兑她吗,温晚郁闷死了,想了想又有些不甘心:“我才刚离,现在去相亲不太合适,而且这新闻,你们总监看到——”
“没事,我已经和他解释过了。”
温晚想问她怎么解释的,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而且那种照片男人看了居然还会答应和她见面,也实在太匪夷所思了些。
萧潇没解释,只是抽空瞄了她一眼,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番,说:“时间还早,先带你去捯饬一下,虽然黄了点残了点,但是也不是无可救药。”
温晚已经被打击的体无完肤,将头抵在冰凉的车窗上,幽怨地说:“你真是我朋友吗?在我失婚、失业的时候这么尽情的打击我。”
萧潇又非常鄙视地哼了一声:“我是在拯救即将失足的你,要是和贺沉在这么不清不楚的下去,温晚你就等着迟早有一天再被抛弃吧。”
这话一出口,车厢里马上彻底地安静下来。
萧潇说的没错,她整个童年都在被爱的人抛弃,不管她如何小心翼翼地讨好,最后都躲不开这命运。
萧潇见她脸色不好,后悔得只想咬舌头,支吾着道歉:“对不起啊,我说错话了。”
温晚摇了摇头:“你是在关心我,我怎么会这么不识好歹。”
萧潇叹了口气:“贺沉这人,你真的没用心了解过,那些杀父弑兄什么的都是小意思,比这还不堪的你听都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