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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晚点可以去吃清真餐厅,正宗。”长安又说。
“好。”骆十佳的回答始终言简意赅,她一贯不是会聊天的人。
两人穿行在货架之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大多是长安说骆十佳生涩地符合。来往的顾客和琳琅满目的商品是眼前唯一的风景,这一路,骆十佳觉得这是最最安稳宁静的一刻,连说话都让人感觉到轻松了许多。
比起深城,这边超市提供的超市品种相对还是少很多,骆十佳常买的几个进口品牌的生活用品,这边都没得卖,她随便选了几个就去结账了。
长安买了一些零食和水果,满满当当选了一购物篮。结完账,骆十佳和她一人拎一袋。
长安出了超市先过了马路,骆十佳着急追赶,一时不察,撞上了一个行人。
骆十佳撞到别人,连声道歉,那人虽然不悦,但也没有责怪,转头就走了。骆十佳手上的塑料袋瞬间脱手,里面的东西都掉了出来,没有封好口的橙子瞬间就撒了一地,咕噜咕噜滚出好远。长安走得快,已经走出了好远,还没发现骆十佳没追上。
骆十佳赶紧低头捡东西,橙子滚落得远,她蹲着身子找,眼前是路人的腿和脚一晃而过,她在行人交织的fèng隙里钻性,终于,她找到了最后一个橙子,只要捡起来就可以走了。
手还没伸过去,她就看见一双皮鞋停在她眼前,然后,那双皮鞋的主人蹲下/身子,捡起了地上的那个橙子。
一只手进入骆十佳的视线,那手上带着多年风霜的痕迹,纹理清晰,握住橙黄的果子,麦色的皮肤和颜色鲜艳的果子形成鲜明对比,他手上青筋微微凸出,看上去十分有力。
像电影的慢镜头,骆十佳有些迟钝地抬起头,然后,她终于看清了那人的相貌。
广袤的天空染着落日的晚霞,红彤彤一片,好像有人在地平线洒下一把火种。那么炽烈的背景之下,那人微微低头,对骆十佳淡淡一笑。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那笑容甚至带着一抹久违的想念。
闫涵眯了眯眼睛,眼角有微微的纹路,却一点都不减他作为男人的魅力,甚至带着几分成熟男人包容似海的深情。他从来不曾在她面前回避自己的年龄,在他眼里,他的年龄和骆十佳才更为匹配。他能给她最好的疼爱和保护,她总有一天还是会妥协。
“好久不见。”
骆十佳脸上的表情终于僵住。
闫涵一身妥帖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像是随时要上谈判桌的样子。
骆十佳满心防备地站了起来,往后退了退,对着闫涵的表情始终冷冷的:“你来这里做什么?”
“谈点事。”闫涵始终云淡风轻。
骆十佳最讨厌他这副运筹帷幄的样子,她紧抿着嘴唇,死死盯着他,许久才语含警告地说:“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骆十佳。”
闫涵还是笑着:“我知道。”说着,他温柔地把掉落在地上的橙子递给骆十佳:“你掉了个橙子。”
骆十佳垂下眼睫看了一眼那黄橙橙的果子,没有接。
“不要在背后搞小动作。”骆十佳厌恶地瞥了他一眼:“我已经够恨你了,不要再让我瞧不起你。”
闫涵收回了手,将橙子握在手心,不管骆十佳说什么,他始终满不在乎一样微笑着,他说:“十佳,你也许可以试试,用公平的眼光看待我。”
“那你为什么不能公平地对待我?”
“以前的事,是我的错,是我太急了。”
闫涵这么坦荡荡的道歉,不过是以退为进,明知他不怀好意,骆十佳却没办法真的对他做什么,这种无力感这么多年一直如影随形。
“想想你做的事,没有杀了你已经是我的仁慈。要不是因为她……”十佳说不下去,只是重重呼了一口气,胸口窒闷一样疼痛:“她爱你。”
“……”
长安终于发现骆十佳落远了,赶紧跑了回来。
“怎么了?怎么不走了?”长安看了一眼骆十佳又看了一眼站在她身旁的闫涵,一脸疑惑:“认识?”
闫涵始终微笑,在静静等着骆十佳的反应。骆十佳看了他一眼,随即转过头对长安笑了笑:“我东西掉地上了,多亏这位先生帮忙捡。”
囫囵说了两句谢谢,骆十佳赶紧拉着长安走了。走远了一些,长安才凑在骆十佳耳边说:“那个帮你捡东西的男人看着挺有味道的。”
骆十佳调侃一笑:“狐臭么?”
长安白了骆十佳一眼:“你非要把人家好端端的帅哥说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