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刺激就像是大半夜时,一个人躲在被窝里看鬼片……大概就是那种感觉……
徐润清抬手用手背贴在她的额头上,指尖刚挨上她温热的皮肤,她就下意识地微微退开一步。
念想退后之后自己也有些尴尬,见他的手一直举着没有放下,抬眸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正对上他双眸冷清,目光清冷。微微皱着眉头,对她这个闪避的动作有些不悦。
她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又默默地上前,把额头蹭回他的掌心里。
他的指尖微微收拢,贴在她的额头半晌,拢着眉心道:“不知道是不是我刚洗完手温度偏低的缘故,你好像有些发烧。”
说话的同时,那只手落下,很自然地顺着握住她拿着手机的那只手,轻轻捏住,从她的掌心拿回手机放回抽屉里。
念想不自然地握起手,在他看不见的时候悄悄地背到身后……呼,好像是发烧了,她从头到脚都有些发烫(*/w\*)。
外面传来说话声,徐润清往门口看了眼,指了指牙椅:“坐一会,今晚肯定不能按时下班了,晚点我送你回去。”
“不用……”念想摆摆手:“我现在住的地方离医院很近,走几步就到了,而且……”
而且老念同志也担心她晚上回家不安全,特地埋伏了两天。从瑞今过去整条路都灯火通明,两侧又都是居民区,加之小区的安保很给力,一般而言……安全无虞。
但这些话还未说出口,就被徐润清微微眯起的那个眼神给堵了回去。
念想双手食指贴在唇上做了一个交叉的手势,示意自己现在就闭嘴……
徐润清这才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出去了。
念想一屁股坐下,悲愤地用头磕工作台——(っ*′Д`)っ念想你也就这么点出息……
方小杨正百无聊赖地歪在沙发上,见徐润清出来,立刻兴致勃勃地坐正身体:“里面的那个女人我从刚才开始就觉得眼熟,刚想起来,不是上次……”
“现在我说一下医嘱。”他在方小杨的身旁坐下:“等麻药过后才能吃东西,吃些温凉的,近期不要吃辛辣刺激的,一周后过来拆线。”
方小杨有些不满:“你打断我说话。”
“刚才说的,有没有问题?”
方小杨恹恹的:“没有……”
“那就按照那个做。”话落,又想起什么:“酒,戒掉,尤其这个星期碰都不准碰。”
方小杨轻哼了一声,没吱声。
“当然,你可以选择当做耳旁风……”他的声音压低,隐约便含了一丝威胁,略带压迫:“以后有事求我的时候别怪我袖手旁观。”
方小杨立刻耷拉成一株白菜:“……”又来这套。
半个小时后,方小杨被赶来的方妈妈接走,几个人这才终于下班。
徐润清去取车,念想就在瑞今的门口等他,等得有些无聊,就一盏盏地数路灯。她从小就喜欢看路灯,看星星,喜欢明亮的东西。不厌其烦地从眼前的这一排数到尽头,又从尽头数回来,来回三次。
在第四遍刚开始数到第三盏的时候,徐润清开着车缓缓地滑至她前方不远处。
念想熟门熟路地摸上车,扣上安全带后,斟酌着问道:“徐医生,刚才那个……方小杨。”
徐润清侧目看了她一眼,轻“嗯”了一声,见她好奇得要死又不敢问的欲言又止的表情,吊了她一会才开口:“想问什么?”
“啊……”念想挠挠头,老实回答:“想问的太多,不知道怎么问。”
笨蛋啊——
徐润清无奈:“他是我的病人,今年15岁,上一年的9月来我这里矫正,到现在已经一年了。”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他应该是我碰上的比较有问题的孩子。”
“有问题的孩子?”她重复。
他回想了一下:“刚开始矫正的时候每个星期都会有各种问题往医院跑一趟,托槽掉了,弓丝弹出来了,或者牙齿疼……各种理由。”
“不会觉得不耐烦吗?”
“不会。”似乎是想起什么,他微微勾起唇角:“细节记不太清了,如果你感兴趣明天可以看看他的病历单,内容很丰富。”
说话间,已经到了小区门口。
念想搬家的第一天就乖乖地把地址上报给了徐润清……
念想解完安全带正要下车,刚去推车门,就被徐润清一把攥住了手腕,她不解地回头看去,就见徐润清微皱着眉头凝视着前方的楼层:“好像停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