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次,干脆不来了。
第五次,同志们都默默地吐槽:又来了!这还有完没完啊。
同学们都上车了,两位老师没有上去。虽然的确是不想上去,但是为人师表他们不会推卸责任,之所以还不上车,完全是因为最后一名上车的同学他正堵着车门在骂街。
章正则同志的低气压压的全车同学都静默无语,如果说别人是在梦游,那该同志已经快要暴走了,声音低的像是要杀人,“邢东程!为什么你坐在驾驶座上!”
邢东程同学顶着一只乌眼青,默默抚摸自己身上的一堆抓伤咬伤和其他跌打损伤,一本正经的告诉章同学,“因为我是司机。”
车里车外的师生们突然觉得我们还有第六次春游的机会!
章正则气压还在往下降,“司机呢?”
邢东程很想再次表白:俺就是!不过看见章正则煞白的脸色,改口:“出车祸了。”——好几个马列主义国家公职人员在胸口默默地为司机同志画十字:给党校开车真他妈危险。
章正则咬牙:“候补司机呢?!”有了上一次经验,他就防着邢东程这一手呢!
邢东程无限默哀地回答:“死两天了!”
嘭!邢团长的乌眼青又多了一个,成双成对。
大家都当没看见!——想揍邢东程的不止章正则一个人!
邢团长捂着眼睛喊冤:“跟我没关系啊,一个是来的路上出的车祸!另一个两天前就开始拉肚子都拉进医院了。”
同学们的表情明明白白:我们不相信!
章正则揪住他的衣领,“让开,老子自己开。”
邢东程不想打击他:“你连B照都没有。”而他的是军照!别说大型车,坦克都能开。
章正则手上的青筋都起来了,杀人的视线环顾车厢,“出来一个能开的!”就不信了,十几个人没一个能开!
可是由不得他不信。
老龚班长颤巍巍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我们都是C照。”并且有很多人连C照都开不好了,因为大家都有司机!
章正则阴郁的视线射向车门。
陶老师的颜色堪比包公,深呼吸两次,开口:“我会骑自行车!”
徐处长双手握拳:“我靠11路走!”
与邢东程“呵呵”声音同时响起的章正则决绝的声音:“换车!”老子不用校车了。
邢东程的脸色僵了僵。
章正则冷笑,“其实就我一个人去,也没问题。”出校门打辆车就行。本来还想模糊一下视线,但是这都第五次了,全班同学都心知肚明了,还掩饰个屁啊!
拖不下去了。
邢东程无奈,发誓:“别,这次真去,真去。”
章正则不信任地看着他。
左手举过头:“我发誓!”托人下水:“全班都可以作证!”
全班都想揍人。——党校的学习效果真不错,三十八班全体文官都可以客串战斗人员了。
没人附和。大家都静观其变。
章正则慢慢松开邢东程,走进车厢,重重地坐在了龚班长旁边。
龚班长进入戒备状态,因为豪华大巴士的座位一个人坐一排绰绰有余。
车下的两位老师上车,坐到了最后面。
邢东程向后看看,关门。开车!
所有人都在默默感慨:看来这次是真的要去了。
章正则笔直坐在座位上,用只有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告诉班长同志:“等到了地方,不管老师说什么,你们都不用进去,你带着大家沿着外头参观。
龚班长:……溜墙根去吗?
“听到没有!”
“听到了。”老龚班长嘴角有点苦,看看前面聚精会神开车的熊猫,犹豫再三,开口:“邢东程是为你好。”
章正则的语气很冷淡,“我知道。”
老龚无话可说。
整个车厢都很沉默,气氛凝重,同学们不像是去春游,像是去参加追悼会。
其实党校离故宫真没多远,前四次为什么不能如期到达,原因只有天知道。
第一次,土生土长的司机师傅按照导航仪的导航,车子没有开到20公里外目的地开到了200公里外!游览内容直接改成了农家乐。
第二次,这车人是真给党校长脸,半路和一辆玛莎拉蒂对撞,玛莎拉蒂司机把一车人骂了个狗血喷头,几个电话不但交警来了还叫来了好几个一看就是有钱有势的哥们儿来撑腰,扬言要这一车人好看,整的最多只有百分之十责任的司机师傅连白眼都懒得翻了。那天大家的主要行程是交警大队一日游,最终结果是对方摆了三桌酒给领导们压惊,唯一倒了血霉的是给玛莎拉蒂投保的保险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