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正则去而复还,手里拿着电话,“林放,校门口有人找。”
“啊?”林放的表情绝对不能称之为惊喜。
“一位自称你前妻的女士来访。”终于有人来看你了。
李暮恭喜他:“宋副司长来看你了。”
林放一把夺过章正则的电话,——自己的手机就在兜里呢,但是来不及掏,——十指如飞按键,拿起电话都要泣淋了,“姐姐!大晚上你不开会、不喝酒、不打麻将、不睡美容觉你找跑这来干嘛!”这里可没有灯红酒绿歌舞升平!
电话那头告诉他来干嘛。
“等到礼拜天再讲不行吗?……,……,那你别进来,咱们还到后面栏杆那儿去讲行吗?……,……,……我想去上课,我求知若渴我悬梁刺股我……,……,我现在就下去!”林放合上电话,表情恨不能把手机砸了再踩上两脚,——是哪个吃饱了撑的发明这隐形狗链让人无处遁形啊!
把手机还给章正则,顺便搭住人家手臂,“同学,劳驾,扶我一把,我们一起去接她。”难怪要求纪律委员管那么破事儿呢,党校的校规就是人性化,充满了服务理念。
章正则竟然没有甩手而去,真的扶住林放相扶相携地去接人了。
李暮深吸一口气,过来,把还没抱够的俩人强行拉开,“郭儿,松手,你快把邢团长给勒背过气了。”
“呦,老大,您已经升团长了。”小郭司机松手,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对、对,升了,升了。”邢东程给自己揉腰捏背,样子真像快要生了。所以你叫他怎能不紧紧拥抱小郭:不把自己的肌ròu绷紧了,他就该被小郭捏死了,。
小郭师傅被李暮领着、章正则押着进门时,头一眼就看见准备在去听讲座前看一眼又有谁来找李暮、一副围观群众模样的邢东程同志了,——林放同志压根儿没进入郭儿师傅的视线!——小郭一个箭步过来推开林放一把抱住邢东程就嚎上了:“营长?营长!真的是您吗?!我竟然还能再看见您?”
我又没死,你当然能看见我:(
再见故人,邢东程也很激动,被死抱着时已经断断续续地知道小郭的近况了,这会儿脱离了小郭的怀抱,替老下属打抱不平,“你小子不是转业去当公务员了吗?怎么跑去给人家开车了?”
小郭赧颜:“公务员是公务员,可您知道我这个人坐不住,让我一直待在办公室还不如开个车在外面跑呢。”
邢东程关心小弟的前途:“你转业有七八年了吧?”
“八年。”感动,营长,不,团长记得真清楚。
“什么级别了?”
“刚升了副科,虚职。”
邢东程瞪李暮,“你一个处级局长用一个副科当司机?!”谱太大了吧,怪不得人民群众要求政府紧缩编制呢:养一个公务员的钱够聘三个司机了。
李暮在最近的椅子上坐下,“是他自己哭着喊着要给我当司机的,而且那个时候我也不是局长。”
小郭当着老领导面向新(半新?)领导表忠心,“老大,是我一定要跟着我们局座的。”而且刚跟的时候是科座。
老领导挺失落,“你小子认新老大了。”
“局座是局座,老大是老大,你们都在我心里。”小郭同志一颗红心两手准备。猜测,“老大,你怎么也在党校?你要升大校了?”
邢东程义正严词地教育小弟:“不要什么都往升官发财上靠,军人也有必要提高党性素养。”
小郭受教,嘟囔:“还是老脾气,一不想说实话就拿大道理砸人。”
邢东程一把抓住小郭的后脖子,威胁:“你小子胆儿肥了,别以为你转业了老子就管不着你了。”
小郭半真半假嚷嚷:“哎、哎、哎,老大,营长,疼。”八年的时间不是距离,真好。
有人觉得不好。
李暮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打闹,“邢同学,请松手,他现在已经不是你的小弟了,他是我的人。”
邢东程闻言,大感时不我待,听话地松手。
小郭同志十分感谢自家局座言辞的委婉,至少局座大人没有说打狗还得看主人这句话。
到李暮面前站好,“局座!”
“来干什么?”第一次来人是汇报详细情况,第二次来人是拿他制定的计划和措施,顺便心记一些不方便留下文字记录的要求和安排。才隔三天功夫,又有人来了,来的还是小郭,李暮直觉就是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