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理大妈斗志昂扬,挺胸抬头,以45度俯视角开讲,第一句话就把听讲的人们给惊了。
计裘在咋舌:“没有同步翻译?!”就算这里是党内最高学府,大家都有四级证,计裘也不信后面的西部县委书记们都能听懂英语,况且还是夹杂了D国俚语的窜了啤酒味儿的英语。
胡述询问几个亲近的同学们:“都听的懂吧?”——老龚班长无语问天。
谢泽国点头。
林放回答:“懂。”还不如不懂。
李暮谦虚:“还可以。”
计裘也点头:“学过。”
章正则倒是当仁不让:“没问题!”
几个人一起看邢东程。
邢东程急了:“我也懂,我还会说!”他妈的,干嘛都以为他是文盲。
李暮看着他:“老邢,你懂外文,却不懂文言文?!”
“忘了本了你!”林放决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打击他人的机会!——这样我就舒坦多了:)谢泽国恍惚的声音响起:“在新文化的时候,固执的国学家们鄙视西学,不承认更不会不学西学,但是学习西学的人首先必须是国学大师,否则就无法在文化界立足。”
同学们都同意他的观点,就是思及他的不凡经历加之其人幻景般的声音,让大家有点寒毛林立。——注重国学不学西学的老龚同志再往左边靠一点!
邢东程自我反省自我肯定:“至少现代汉语我还是可以的。”他次次都有交作业,比林放强。
章正则嗤笑:“那你就用现代汉语翻译一下。”
邢东程不愿意:“有必要吗?说的话三句不离钱,还标榜正义!整得更传道士似的!”
“那你觉得什么是必要的?”
邢东程琢磨了一下,把第一必要往后推,“我觉得搞清楚陶老师的行为是必要的。”
胡述重重点头,同意这一提议,笑容满面:“三位,把你们知道的和大家共享一下吧。”
这个小团体的“三位”这个称谓不特指,尤其是从胡述嘴里出来,有时候是指414的三位,有时候是指在京为官的三位,大家竟然从一开始就没弄错过,难得!
三位京官的回答很振奋人心,第一次异口同声:“不知道!”
章正则说不知道应该就是不知道,他不想就不会说,没必要特意说不知道,最多就是哼一声表达不屑回答的心情。——太招人恨了!
计裘也摇头:“我就知道这位老先生是个通天的人物,其他真的不知道。”
胡述问谢泽国:“你们一个圈里的你也不知道?”都是文化圈的。
“档次不一样!差远了。”他到哪儿去知道!
胡述点头:你还真不怕贬低自己,就是说的话容易引起歧异。
“三位,你们呢?”
邢东程兴奋:“我知道他儿子的事儿,你们要不要听?”
胡述婉拒:“下次吧,有时间再听。”
好像还是李暮可靠点,眼巴巴地看李暮。
李暮摇头:“我知道不比计裘多。”
于是六个人,哦不,一直听壁角的前后座有老师、有同学、有隔壁班同学,大家一起侧耳等待。——因为上面说的话偶们听不懂:(林放苦着脸,“陶老师和段老先生的关系,就向咱们和陶老师的关系一样。”想起来就悲苦,他可不想成为陶教授的狂热粉丝。
“啊?”
好几声不信的的语气词在耳边响起,动静之大连台上忘我投入全情演出的总理大妈都听见了,怀疑自己是不是哪句又刺激到中国人了。
大妈疑惑地继续演讲,下面的听众们也在等着林放解惑。
“听说陶海洋是段老先生的关门弟子,俩人情同父子。”
“情同父子?”邢东程差点笑出来,考虑到场合,还得绷紧脸皮,“单方面的?”人段老先生从进场就没正眼看过陶教授一眼,林放的妈可看了不止一眼刚刚趁人不注意还回了一下头呢!
林放力证自身的可信度:”我要是也用呐种眼神看我妈,我妈也得吓跑。”陶老师的视线太热烈了。
李暮几不可察的笑了一下:“学术狂热有时候比宗教狂热更甚。”
“不对啊,”胡述很不解:“陶教授是马哲学者,段院长是儒学家,差得是不是远了一点啊。”
不是一点,是很多点!这是一对多么神奇的师徒。
“爱信不信!”林放不高兴了,“别忘了,陶老师标榜的是‘天地君亲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