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默默地在心中树中指:别为难他就要为难我们吗?两全其美的办法没有吗?男人何苦为难男人……们!
教室里的气氛一改适才的雀跃变成了浓浓的哀怨。
陶老师感激地向老头点头:“老师,我知道。谢同学,你跟我来。”
“我和你们一起,”徐处长的声音略带无趣,“他的事学生处不能不管,我们一起过去吧。”
陶教授不置可否,谢泽国同学没意见,该高人又开始神游了,陶海洋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已经认命的同学们纷纷垂头丧气地扶桌椅捡书本纸笔,准备全身心地投入下一轮美国党史的学习中去。
有人不认命。
被人遗忘的林放同学挺身而出,“老师,陶老师,我,我,我怎么办?”我才是打架的始作俑者,为什么没有人注意到我,这是为什么?“还有邢东程!”咦,邢东程呢?怎么不在场中央了。
邢东程正在墙角。谢泽国同学迈出第一步时他就功成身退退到墙边挤入人群泯然众人了,林放一句话又把他刨出来了,让邢同学有了打加时赛的想法:(陶教授的火儿蹭一下又上来了,徐处长则一瞬间又感受到人生的意趣。——魏老头手又抖了。
李暮再次远离林放一步。
胡述向计裘挤眉弄眼,计裘当没看到,小心的扶住魏老师,顺便往老头身后挪。
陶教授威严的看一眼林放,压根儿不搭理他,告诉章正则,道:“你是纪律委员,他,”犹豫一秒,指向邢东程,“还有他,你来处理。”
***
旷了中午的兴趣课,章正则端坐在414室棋牌桌对窗位置上,旁边林放和邢东程一左一右站在桌边,作垂首认罪状。
章正则目视前方询问:“李暮,你什么意思?”
李暮同学很坦然:“我住这里。”
“你可以回房间。”
“抱歉,我没有午睡的习惯。”所以他此刻正坐在大餐桌主位上,一个人独霸一张桌子,和章正则来了个脸对脸。
不过李暮这些天所有的空闲时间都在笔耕不缀。——半年的作业不是一两天就能完成的,据李暮同学估算课余时间和写作进程,怎么也得要一两个礼拜(林放:艹!)。——低着头压根不和章正则目光相对。
正午阳光灿烂,李局长身被霞光万道瑞彩千条,晃得御史大人根本看不清其人表情,而且还不能建议他不午睡就去上课,因为今天中午是刺绣兴趣课!
没有兴趣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章正则继续询问:“那你们两个又是怎么回事?”
林放和邢东程一起抬头,然后非常安心的低头。此二个非彼二个,有那么多人挡在我们之前,我们就祝愿章御史再而衰三而竭吧!
二个坐在窗前写字台前和李暮背对背即拿后脑勺对着章同学的人,一个拱肩缩背背影凄凉,一个挺直肩背状似无畏,就是没一个肯回头。
胡述客气地回答:“请不要在意我们,我们只是背景。”
计裘缩的都快坐桌子底下去了,他一点也不觉得章正则会在意他们两,章委员最多也就是想把他们从窗户扔出去而已。计裘倒是在意为什么自己会坐在这里,为神马为神马这是为神马?就算他不去上课也可以回宿舍睡觉——他又不是李暮,再退一万步,其实我是可以去上刺绣课滴!悲壮!
章正则意味深长地眼光扫过三个人,不再理会他们,收回视线看身边的俩,还算人性化,“你们坐吧。”
林放和邢东程一边一个挪进座位坐好,林放坐正两只手放在膝盖上小模样说有多乖就有多乖,邢东程则是侧身目光热切地注视章正则,脸上明晃晃地写着三行大字:我要申冤,我要申诉,我要转污点证人。
章正则一看就是调查、取证、审讯、逼供(?)的老手,一眼就看出了俩人犯谁是主犯谁是从犯,“林放,说吧,为什么和自己同志打架。”
林放说:“我认为美共声称要建设的‘美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是符合美国国情的,是有人民基础的,是有现实根据的,是可以实现。”
胡述拜倒在林放铿锵有力抑扬顿挫的话语下,从兜里里掏出一面小镜子,果然从镜子中看到林放一脸激昂,胡述觉得这也算达到不要脸的一种境界了。把镜子递给计裘:我们有热闹一起看:)邢东程已经被恶心到了。
章正则的脸色也不好,“继续说。”
“但是老邢,”林放转脸就声泪俱下了,“他竟然恶毒的诅咒党的事业。说靠美共目前八千多且逐年递减的党员,等咱们实现了共产主义美国都到不了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估计也就熬到资本主义中级阶段。我闻言痛心疾首啊,他这是对信仰的亵渎对理想的侮rǔ对目标的践踏对同志的猥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