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编剧笑眯眯,“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再说一次。”
不过是个笑话,谁也没当真。张斯琪给自己倒了杯酒,“听你们夸得这么厉害,我都有些遗憾了,可惜那天没在片场,不然也可以看看宜小姐的柳姬究竟有多美。唉,所以我不喜欢和年轻小姑娘演情敌啊,压力太大!”
宜熙和张斯琪不熟,闻言也不知该怎么接话,好在张斯琪根本没有为难她的意思,下一秒就揪住黎成朗不依不饶,“我不管,今天你就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我们两个你究竟更爱谁!说!”
去年夏天两人才被拍到一起在塞浦路斯度假,虽然事后澄清是偶遇,但绯闻着实炒了一阵。要是让那些记者看到包厢里这一幕,估计分分钟血压升高。
黎成朗早就习惯了她的脾气,不为所动,“我记得你酒量不错啊,已经醉了?”
“这你就不懂了,酒不醉人人自醉,妾身得见东朝天人之姿,哪里还能保持清醒?”
黎成朗沉默一瞬,“这话我应该录下来,回头放给Mike听。”
“喂!”
众人哄笑,知道他指的是张斯琪的圈外男友。从来只有影后开别人玩笑,现在却被大家眼神暧昧地看着,张斯琪有些郁闷。视线继而扫到宜熙,溢出了坏笑,“一个两个都说要录音,你们倒是心有灵犀啊。”
宜熙微愣,目光恰好和黎成朗碰上。她避开,而他神态自若,“好办法自然大家都爱用。”
许暮洲听得烦躁,也没看清菜色便随意夹了一筷子,刚放到碗里就被殷如阻止,“暮洲,那是鱼丸,你不怕过敏?”
低头一看,果然是一枚圆圆的鱼ròu丸子。张斯琪问道:“许先生对鱼ròu过敏?”
“是啊,之前拍戏时我们不知道,不小心给他吃了鱼片粥,结果差点进医院。还好当时吃得少,才没闹出大事。”瞥一眼许暮洲,“你也真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儿,这种事情明明应该牢牢记住、随时当心才对,怎么老忘?”
这语气听起来像是抱怨,可又透出股亲密和无奈,张斯琪托着下巴,已经快速将进组前听到的八卦过了一遍,“所以,你就帮他记着了?看不出来殷如你还挺心细的嘛。”
许暮洲听到这句话下意识地朝对面看去,宜熙正笑着和编剧说话,同时伸筷子夹菜。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那筷子原本的目标应该是她喜欢的虾仁,到了一半却突然掉头,快速夹起个鱼丸。
她面带笑容,把这个他不能吃、她也不爱吃的东西放到嘴里,用力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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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局到了后半段,宜熙开始不对劲。
肚子越来越痛,几乎到了不能忍的程度,她开始怀疑是不是因为最近拍戏作息紊乱,身体也不好了。眼看周围人就要瞧出不对,连忙找了个理由出去。
顺着走廊走到一半就扛不住了,她扶着墙站在那里,想稍微缓一缓。
要命啊!这一阵一阵地痛,以为是生孩子么!
至少让我顺利走到洗手间啊!
因为例假的关系,她本来就心情烦躁,现在更是被痛得想哭。走廊的尽头就是阳台,半圆形欧式风格,可以看到一小块漂亮的夜空。她看着这样的景色,脑中却闪过那晚在思咏亭,许暮洲冰冷的面孔。
“我说过了,我和殷如只是工作关系,那些绯闻炒几个月就没人管了,你为什么不能冷静一点?
“是不是以后每一个跟我合作的女演员你都要这样怀疑?你要是这么不相信我,又何必和我在一起?”
闭上眼睛,她长长吐出口气,想要把心中的抑郁也排遣出去。耳边忽然传来声音,温和低沉,彷如冰消雪融后第一股清泉,注入苍翠竹林、松涛万顷。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宜熙回过头,黎成朗就站在旁边,左手虚扶在她肩头,似乎随时准备在她摔倒时把人接住。他眼神里有关切,那样熟悉,宜熙忽然就满腹委屈,好像孤苦无依在荒漠中走了很久,终于见到可以信任的面孔。
“黎老师……”
眼泪倏地滑落,把她自己先吓了一跳。胡乱地抹了一下,她害怕他误会,忙不迭解释,“我、我就是有点不舒服,您让我自己缓缓就好。我没事……”
额头忽然被他的掌心覆盖,阻止了她还没说完的话。简单测量之后,他神情严肃,“你头上都是冷汗,脸色看起来也很不好,我送你去医院。”
“医院?不,不用了黎老师,真的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