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周清湄很愉快地和她挥手,站在电梯里面没有出来:“芮莹啊,那我们先走啦!”
芮莹点头,看着高进进去帮他们刷了电梯卡,微微叹了口气。她很想对林新阳说一句,这姑娘不适合你,但是想想算了,各人有各人的造化,虽然以后可能连朋友都没的做,但还是祝福他吧。
高进把她带进容和办公室,给她倒了水,他双掌合十让她千万等一会儿,说容和一会儿就会回来,别到处乱走。
她拄着拐杖,百般无聊地在办公室里面来回地走。
容和办公室也是极其现代装修,黑白色差反调特别强烈,找了一圈也没发现自己的电脑,芮莹放弃了,坐在容和的转椅上面,来回转圈,办公桌上面文件都用各种颜色的文件夹分类放着,她一低眸看见他的抽屉,努力转移了视线不再去看。
几年前,容和刚进公司的时候,她时常到他办公室来写作业,那时候在他的抽屉最下面那层,总有她的一片小天地,是她以无赖之姿态强行霸占的,里面放着她喜欢看的漫画书,以及各种喜欢的橡皮擦和头绳之类的小玩意。
那时候少女的心思,总是简单的,就好像介入了他的生活,为此而沾沾自喜。
徐芮莹猛然回身,用力去拉那个抽屉——可惜没有拉动,抽屉上了锁,她抿唇,继续拉上面的那三个,没想到第一层的却真的被她拉开了。
她下意识要合上,可一个小锦盒入了眼底,看着竟然十分眼熟。
竟然是她送给容和的那个锦盒,上面锦带已经拆开了,好像已经打开了,芮莹伸手拿了出来,想了想揣进自己的口袋里。
空调不知道调的多少度,她的脸竟然慢慢热了起来。
脱掉风衣挂在墙边,她拿过书架上的一本财经杂志这就坐了沙发上面,这东西只有催眠的作用,左等容和不回,又等他不回,芮莹靠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去……
燕容和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她就是靠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的状态。徐芮莹的风衣就挂在衣挂上面,可能是脚踝有点疼,小腿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拖在地上,她穿着一件鸡心领的修身秋衫,曲线毕露。
他站在门口,轻轻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太久太久没有和她和-谐共处,之前那么多年她的欢声笑语都似乎像在梦里一样,说是老死不相往来,就真的和他断了联系,不得不说她那句恩断义绝用得可真贴切,断得干干净净,没有半分的拖泥带水。
容和双手cha兜,走到她的面前。
芮莹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挠的他心里痒痒的,随着她绵延的呼吸,领口处春-光微现,他的目光从下至上,扫视一遍,可能是这两年的变化有点大,他紧了呼吸,看着她双唇微张,竟然缓缓低下身去。
然后毫无预警地对上了她的眼,四目相对,男人立即站直了身体:“刚要把你推醒。”
他走到办公桌旁边,伸手把转椅扶正,又走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白云,长长吁了一口气出去,眼皮发热。
芮莹也松了口气,她迷迷糊糊睡着,其实睡着并不实,他到身边时候就已经惊醒了,一睁开眼睛,燕容和的那张俊脸放大了就在眼前,实在吓得不轻。也没听他说什么,立即坐直了身体,伸手理顺了下碎发。
有那么十几秒钟的缄默,她缓了口气才开口:“我的电脑呢?不是说抓到黑我黑子了吗?打电话叫我来也不告诉我一声,让接待给我拦住知道多丢脸吗?”
关键是在周清媚面前,略觉得有点丢脸。
幽怨的口气,倒比初见他时的冷漠要好多得了,他回身,意外地是并没有冷嘲热讽也没有冷冰冰地怒斥她,语气竟然有点温柔:“以后不会了。”
说着自己也咳嗽一声,恢复了平常腔调:“已经以你的名义发邮件给你们学校领导了,相信很快就会知道是谁做的,不过早上出来得太匆忙,电脑在我家里,一会儿你和我去取吧。”
又忘了?
她有点心塞:“为什么擅自帮我发邮件?”
容和走到转椅上坐下,目光淡淡地:“不是你们想要我帮忙抓到黑子吗?如果这个时候报警,那就毫无转圜的余地,到时候你的家庭你爸爸还有你从小到大的事情就得曝光,难道那才是你想要的?”
不不不,芮莹摇头:“并不想。”
他坐直身体,以最完美的姿态面对她:“学校已经有人去找她谈话了,你等消息就好。”
等等她刚才有什么异议了,可能是刚才打了个盹,看着容和的这张脸,她忽然什么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