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雅医院。」我拉开车门坐入。到什么时候,我才能自己开车呢?老是搭车真不方便。
细雨中的夜色,带着欲语还泣的忧愁。星星点点的雨丝像流星般的从天空滑落,在华灯的辉映下,十分哀愁的五光十色着。
「爱与哀愁」--突然的想起这首老歌来。这真是个不愉快的约会,有害身心。我呼出一口气,却展不开微皱的眉头。
由于市中心是限速的,出租车开得异常缓慢,而我却想早早的回到病房,赶紧蒙头大睡。明天一早醒来,又将是个大好的日子,阴郁一扫而空。
换了个坐姿,我无聊的透过车窗看外面的风景。
车子渐渐驶入一条寂静的小道。
「司机先生,地方不对吧。你莫不是要诳我车钱?」
我发现车子行驶的方向不对,急忙和司机说。
「对的,对的。这是近道。」那司机背对着我笑呵呵的答道。
「这南辕北辙的,你可真说笑了。」我拍拍他的椅子。
「呵呵。」他依然笑。
我也笑笑。
「就算你绕着全城给我来一圈,我也就给你该给的钱。这汽油耗的,我可不负责。」
我的话似乎打动了他,他一踩车停了。
「吓,你可不能这荒郊野外的把我撂下,这要出了事,你可就是间接凶手。」我有些着急了,凑到前面急忙对他说。
我这头正和他说道理,那老兄回过头来,我就看见一挺普通的脸,没等我把这长相在脑子里过滤过滤,他就将一块手帕往我鼻子上一捂。
一股剠鼻的气味直冲我脑门。
哇靠,夜路走多了,果然要遇上鬼了。
头昏昏,脑涨涨,我极不情愿的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这我现在该是什么样呢?也许还在那路边,被人抢得一丝不挂的,那可真丢人丢大了:不过还有更惨的,也许我已经被人发现了,正老大一堆入围着我呢。那我还该不该醒?
得了得了,就算真丢脸丢到明天在报纸上看到自己的头版头条,总还是得醒来才好。
我真是恨透了这从昏迷中醒来的感觉。那种神经类麻醉药,副作用极大,醒来时对神经的摧残也很大,绝对不是个愉快的经历。
我这算第几次了?第二次了吧。真是,什么样的霉运跟着我哪。
摇摇头,强忍着头顶一跳一跳的剌痛,我不情不愿的缓缓睁开眼,着眼看看四周。
看起来这是宾馆标准间,而我正躺在床上;再看看自己,全身该穿什么穿什么,完好无损的模样。
我这算是获救了,还算是被绑架了?
房间里响起咕噜噜的倒水声,我着眼抬头一看--
「江姚?」我指着那好整以暇,慢吞吞倒着茶的男人。
江姚刚端起杯子凑到唇边要暍,被我一声叫得停了停,细长的眼?
江姚刚端起杯子凑到唇边要暍,被我一声叫得停了停,细长的眼睛冷冷的看我这是怎么回事?我被眼前的情况弄得一团胡涂。
「这是哪儿?我怎么了?你怎么在这儿?」我一串的问号。江姚轻啜了口茶,将手中洁白如玉的德化窑茶碗轻轻放下。
「这些废物,让他们给我弄个人来也会弄错。」他手里捻着张纸片,自言自语:「不过,倒也有得有失。」他将手里的纸片放下,轻轻一笑,抬起头来看我一眼。
「林广宏是吧。」
我眉头一皱。对呀,他又不认识我,就算我现在还顶着广琏的模样,就一面之缘,也不好强求人家定要将我记住。
「是我。」头顶上的神经痛减轻了不少,我慢慢的镇定下来。
「林峰的独子?」
江姚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好家伙,又扯上壶不开的了。我翻个白眼,并不回答。江姚笑了笑。
「看来没错了。」
「这算什么?绑架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十分直接的问。
「当然不。」他用茶碗盖轻轻的将浮在水面的茶叶滤开,不紧不慢地啜了一口,缓缓放下。凝润细腻的德化窑茶碗在灯光里泛着蒙胧而又隐约的粉色,仿佛是个缠绕在男人身边的柔情佳人。
这看起来挺平和温柔缠绵的场景,实在让人觉得更加诡异。
「你到底拿我作何打算?直话直说吧。」我开门见山,男人和男人谈话,爽快点的好。
「林医生爽快人。」江姚皮笑肉不笑的拍拍手。
「我呢,想结交个大人物,想拿你父亲林峰作个见面礼;可惜……」他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手下人不得力,错将林医生你给弄来了。这完全是个误会,我对林医生你完全没有恶意,我只是对你父亲林峰感兴趣而已。不过,没鱼虾也好,虽然拿不了林峰当见面礼,林医生你也算是个彩头。有了你,还怕林峰不来?怎么样,林医生,我并不要为难你什么,只要林峰一到,你马上就自由了。」江姚说得十分的诚恳温柔,好像在征求我的意见似的。我呸!这叫强买强卖,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有什么条件说我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