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爆全场High点的钢管舞女竟然失手从台上摔下,按照CITY夜总会的规矩,断手断脚。
没有像其他女人那样哭喊求饶,她反倒镇静,只求自行了断。
直觉驱使,站在二楼的他及时制止,免她活罪,可是她——
竟还敢跟他交涉?
“一件衣服,换一瓶酒。”
胆子好大。
问及原因,她只说:“我不是一般的女人,你不会后悔。”
彼时,她的身上,仅着三点,手臂因摔落而擦破了皮,膝盖淤青,渗着血丝。
但这丝毫不影响她对他的诱惑。
他深谙做戏做全套的道理,既然她来者不善,那他就要陪着她演完——
他怎会不清楚,在CITY里讨生活的人,哪个不是把脑袋系在腰上?偏偏在他来的时候从台上摔下,未免太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
于是他顺水推舟,脱光了她身上的所有……
思绪回笼,男人的手指不急不缓扣着节拍,他几日来的观察与猜测一点都不错,她的确不是一般的女人——
她会悄然而又精准地找到第五节脊椎骨的位置,身上淤痕不少,但明显旧伤多过今日的新伤,从两米高的舞台摔下却毫发无损,翻身时腿部力道强劲,肌肉紧绷。
男人抬眸,目光直视她,赤`裸中带着审视与狠辣。为何他总觉得,这女人,似乎在哪里见过……
见他良久不语,意欲食言,程欢挺了挺胸,目光从他俊逸却透着寒气的脸上撤离,轻瞄一眼他身后不远处的酒柜,再无过多言语。
她要的,也该给她了。
须臾,男人深吸口气,再长长地叹出来。
那一瞬,程欢看到他那一直凛冽冷峻的眸子里,竟夹杂了一丝微暖的光亮。
亦如初见那一天。
程欢慌乱别过脸,不可能,这定是她的错觉。她宽慰自己。
男人抓过衣衫拦腰围住,起身,踱至酒柜前,挑出最里边的一瓶,把玩在手里,并不急着递予她。
他在讨价还价。
程欢莞尔:“余哥想要什么,我有的,必会给。”
彼此都是聪明人,她怎会不知道,此刻的他,只想得到自己的身子。而她给不给,也只是他一句话的事而已。
他程余想要的东西,什么时候失手过?况且一具身子换来她想要的,值了。
只是他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男人坐回床里,颇为探究似的打量着程欢。良久,他终于开口:“我救了你,你却想让我死?”
程欢抬眼,眸子里染进一抹细小的惊慌,却依旧声色沉稳,佯装不解:“请余哥明示。”
他却突然轻笑起来,伸手将酒递给她:“算了,没什么。”
他的笑让她发寒。
程欢稳住心跳,捏住瓶口:“告辞。”说罢转身欲走。既然他不挑明,那她也大可继续装傻。
“等等。”
程欢却步。
男人自她身后披上一件衬衣,上面似乎还带着他的香,无孔不入地钻进她的鼻孔。
程欢回眸,温软一瞥,却正对上他近乎冷酷的眸子:“从今天起,你的身体,只可以给我一个人看。”陈述句,依旧的自负,自大,自傲。
程欢稳步走出屋子,正欲卸下防备,却被站在门边的女人骇住。精致甜美的脸,暗藏敌意,眸带不屑地乜着程欢。
见那人含着怒意的神情里有些微疲惫,程欢忖度,她大概早已躲在这里观赏了许久,倒也难为她了。
而不接招,便是最好的拆招。
程欢低眉,擦着她的身子走过去。她分明看到,女人垂在身侧的拳,骨节发白,用力握到颤抖。
程欢摇了摇头,她就是他的那个正牌女友,滕氏千金,亦即腾跃集团继承人——滕爱?倒也不怎么样。
滕爱目送程欢消失在走廊尽头,这才收回一脸的妒恨,敲敲门,进屋,笑容随即展开,水蛇一样缠绕上男人的身子:“亲爱的,刚刚那又是哪来的女佣?也不介绍给我。”
程余穿好衣服,点起根烟:“下人而已,何必问那么多?你若想要,改天多挑几个好的送你。”顿了顿,程余啄上滕爱的唇:“金新月那边,联系的怎么样?”
滕爱溺进男人怀,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微微勾唇:“跟我爸抢生意做,得慢慢来,急不得。”
男人亦笑,宠溺地抚摸着滕爱的背,另一手从衣兜里掏出首饰盒,镶着粉钻的戒指被黑色天鹅绒衬得愈发闪耀。
程余俯身在滕爱耳边呵气:“下个月狄省长的生日宴,做我的女伴。”
女人脸上的惊喜之情溢于言表,他向来不愿意对外公布他们的恋情,如今……算是她终得柳暗花明了?
滕爱套上戒指,大小刚刚好,她举着手左看右看,最后仰脸,一脸抑制不住的欣喜:“有狄省长的帮忙,这次程氏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