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司城想,或许……大概现在是个好时机。
他从未打算将陆希和Sara的事瞒着她,毕竟那是他之前犯下的错,虽不可原谅,却也不是没有挽回的转机。
也许……以安芮识大体的性格来看,她会和他共度难关也说不定。
安芮心里却轻笑,易司城,我不仅记仇,而且要报仇。
我要让你,爱不够,又恨不起……
安芮又攀上几分,在易司城唇上啄了啄,“司城……我先说……”
“嗯?”男人挑了挑眉,打趣道,“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要向你承认一个错误……”
男人被她再次挑起的□席卷而来,他吻住她的唇,口齿不清道,“嗯?什么错误……说出来听听,要我怎么罚……”
他的尾音带着勾魂的弧度,微微轻挑。安芮眸子稍紧,被他含在嘴里的舌又搅了几次,然后慢慢退出来,“司城……我肚子里的孩子……父亲……不知道是谁……
也许是你……也许……
可我知道……你会让我生下它的……对不对……”
她的目光灼灼,像是要透过易司城的眼,看进他的心。
安芮很想知道,背着她搞外遇的他,究竟会怎样想。
她把一切都怪罪在易司城身上。
他的欺骗,他的隐瞒,让她的婚礼成了人生中最不愿回想的一个笑话。
她以为陆希真的只是传了张假床照那么简单,她以为易司城只是一个太优秀的男人,所以周围觊觎的眼光多了些罢了。
她以为,他足够爱她,因此也天真的认为,他会对她毫无隐瞒,坦诚相见。
可她错了,陆希的怀孕报告单已经送到她手上,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之后他又和陆希秘密去了趟A市,究竟是所为何事?
而丛淑莫名其妙从楼梯上摔下来,就在和远在德国的她通话时,丛淑还在电话里欲言又止。
丛淑知道了什么,还是隐瞒了什么?
一切的一切,安芮理不清头绪,更是调查不清楚。
她唯一知道的是,易司城有太多的事瞒着她,而他又掩饰得极好,正如此刻的她一样。
安芮抬眼瞄了瞄易司城,男人,你藏了太多的秘密,我猜不透,却誓要层层剥开你的伪装。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敢怎么对付我……
安芮感觉到压着自己的身子渐渐变冷,由最初的火热,一点点褪去温度。易司城不可思议地盯着她,安芮□裸地回视,坦坦荡荡。
良久,易司城翻身下来,颓败地平躺着,语句模糊不明,听在安芮耳里却清晰无比,“为什么。”
他说的平静异常,风轻云淡。安芮不动声色地乜了一眼,恨不得嗤笑出来,为什么?你也配问为什么?
安芮亦轻描淡写,“司城……每个人都有犯错的时候……”
说着她翻了个身,侧身对着他,头埋进易司城的胸膛,“我也有孤独寂寞的时候……我也有伤心的时候……我的身不由己……你根本体会不到……”
安芮抬起头,几欲落泪的大眼睛痴痴地凝望着他,“司城……谁没有个难言之隐……谁又会问心无愧……”
男人落在身侧的手,紧紧握起拳,半晌才又缓缓松开。他自己的私生子都一岁了,他又有什么资格来恼安芮的出轨?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何她会背着自己红杏出墙?而这一切跟她婚礼上的突然失踪,又有着怎样的关系?
“什么时候?”他缓缓吐出口,似是恢复了最初相识时的惜字如金。
安芮愣了一愣,直到他偏过头,再次问出口,“什么时候的事。”
她才恍悟,他是问她什么时候跟别的男人上的床。
安芮低眉,忖度半秒,想必下一个问题,便是“和谁”,倒不如干脆一点,和盘托出,“In Koln,Bar。”
易司城听着她嘴里的地道德语,心如刀绞,叹口气,“Stop。”
她似乎意犹未尽,“那个时候我喝醉了,酒后乱性……
那天晚上我好难过……你却不在我身边……”
男人蓦地打断她,“不要说了。”
安芮顿了顿,不理会他,继续道,“司城……和他做/爱的时候,我喊的却是你的名字……我……”
“我叫你不要说了!”
易司城抓起衣服,蹭地起身。身侧凹陷轻微弹起,只留几片褶皱。
安芮忙蹿到床沿拉住男人的手,带着哭腔道,“司城……你不要丢下我……我知道错了……对不起……”
易司城忍着自心尖蹭蹭上涌的火气,却又没有理由与资格发泄出来,只好缓了缓神色,慢慢掰开安芮紧握的指节,“让我静一静。”
安芮跌坐在床里,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