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司城的手顿在半空,良久,他轻轻抚上安芮的脸,眼泪含在眼眶,“芮芮……你为什么一声不响地去了德国?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找你……都快要……”
安芮轻轻搂过易司城,抚在他背后的手轻微摩挲,“司城,我这不回来了么……妈怎么样?”
易司城从安芮的怀里退出来,“从楼梯滚下,手术虽成功,但却一直昏迷不醒。”
“医生怎么说?”
“有可能……一辈子都……”
安芮闻言,如听到了炸雷一般,轰的一声炸碎了所有的伪装。
她红着眼睛走到丛淑床前,“妈,您放心,我一定会帮您找出真凶……”
精明如安芮,她一眼就看出来,自己离开这半个月,发生了太多。丛淑怎么会突然从楼梯上摔下来,陆希又怎么会相安无事地削苹果给易司城。
男人,你给我的伤害,我会一点一点,悉数奉还。
*
安芮出了医院后直接回新房,舟车劳顿,身心俱疲,进门放下行李便缠上易司城的腰,“司城,今晚叫外卖吧,我累了。”
他们两个结婚前就商量好,婚后辞退做事的阿姨,两人一起进厨房。可今天安芮的确累了,更主要的是不愿意和他一起围着围裙,营造出一种伪温馨。
她累,身心俱疲。
男人搂过安芮,在她额头上吻了吻,随即皱眉,微不可查。
新娘子新婚当天玩失踪,半个月后回来又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可要说变化,还是有的。
气场比之前大了些,笑容也更多了些,怎么看怎么不像是闹了半个月别扭的人。
易司城搂紧怀里的人,“老婆,不解释?”
安芮的脸蹭蹭他的肩,呢喃道,“解释什么?”
男人轻轻松开她一些,隔出一些距离,“一声不吭地玩失踪,把我这个老公当成什么了?还有……那张‘离婚协议书’……是怎么回事?”
安芮止住就快破口而出的嘲弄冷笑,声音柔了几分,“老公……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女人眉眼又低了低,手指漫无目的地移到易司城的胸前,胡乱画着圈,“司城……生气了?”
男人的喉结咕噜了一下,安芮看在眼里,唇角又勾了勾,踮脚,轻快地在他的唇上啄了啄,然后意犹未尽地离开那方温软。
似是久旱逢甘霖,战事一触即发。
风衣被褪下,薄线衫被掀起,内衣搭扣应声而解,男人的手,肆无忌惮地从背后游走至胸前。轻拢慢捻,柔软酥麻。
安芮在他怀里闷哼出声,她,也在隐隐地渴望着。
从婚礼到今天,足足半个月的时间,两个人都经历了怎样的肝肠寸断。
他的费解,他的想念,他的恐惧,他的绝望。
她一次次地从他身边逃走,不留痕迹,他都能慢慢给她哄回来。
可这一次,她一走就是半个月。新婚夫妇,自婚礼之后便没再见过一眼,这是种怎样的折磨。
安芮闭上眼,贪婪地吸吸他怀里的味道。
鼻子酸,想哭。
可是安芮,你不可以如此没出息。
你想他,你爱他,你渴望永远跟他在一起——那是从前的那个安芮。
现在的你,肚子里有他的孩子,心里有他给的创伤,身体里,流着愤恨的血。
纵然你再爱他,也抵不过那些妒火与愤怒。
安芮,你恨他。
一遍遍地告诉自己,生怕一个闪失,露出眼底的绝望与哀愁。
微微挺了挺胸,她感觉到捏在自己胸前的手,滞住,微不可查。
眉角染进笑,安芮探手,一颗颗解开他的衬衫纽扣,直到□的热焰,扑面而来。
他抱起她,快步走进卧室,两个人黏在一起,倒向身后的大床。
陷进那片冰凉之时,安芮想,他睡陆希的时候,会以怎样的姿势……
他在上?还是她在上?还是像现在这样,面对面侧着躺,静静地相拥。
他也会像此刻这般,温软的唇带着酥麻的触感,忘情地吮过她的每一片肌肤,从颈,到肩,到手臂……再到胸前吗?
他也会用舌尖舔起她的粉嫩,再含在嘴里细细啃啄吗?
她也会紧拥着他,在他的怀里娇嗔出声,忘我地呻吟吗?
易司城捞起她在上的那条腿,大力揽进自己腰,安芮被他这么一带,身子也不由自主地更加靠近几分。
他的鼻息,丝毫不落地喷在她的肩头,安芮一时忘了呼吸,静静地体会着他那渐次加快的喘息。
易司城的指腹在她的穴口画着圈,一圈圈,像是要用手指磨平她的敏感。
更像是要磨平她的戾气。
安芮一手探过搂紧他的颈,另一手袭上男人胸前,随着他手下画圈的频率,一同打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