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洗好出来,抓起放在一旁的浴巾。
镶金镜子里,一张泛着红晕的脸,闯进视线。
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恨着这个屋子里的男人,脸上却不自觉地浮上明艳的色彩。
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安芮打开门,趿着拖鞋走回客厅。
目光所及,是男人依旧湿漉的身子,薄T恤紧贴在背,透着凉。
半晌,姜汤盛在她眼前。抬眼偷瞄,他的发尖还滴着水。
安芮只觉,冰山的某个角落,正不争气地悄悄融化。
心里暗骂,没出息,忘了他刚刚怎么恶语相向?
手上动作却轻柔至极,犹豫着接了过来。
不放心地盯着她把姜汤喝光,他才满意地转身进了浴室。
清澈的水流声,冲洗着思绪。
他,关心她?
大脑飞速转了一圈,甩掉不该有的奇怪念头,想当下——
看样子,今晚是回不去了。
叹口气,窝进身后的沙发,抓起遥控器,百无聊赖换着台。
思绪,却一直停留在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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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司城裹着睡衣走回客厅时,女人已经歪倒在沙发里睡着。
她的头发还泛着水泽,衬得周身愈发光亮,却更显寂寞。
喉结不经意地滚动,男人欺□子,两手悄悄伸到她身后。
抱起她,轻手轻脚向卧室走。
不算颠簸,女人的眸子,不知何时却已睁起。
安芮悄悄抬眼,他的下颚线条,肆无忌惮地闯进她的视线。
完美,性感。
突起的喉结,似是诱惑,赤/裸裸地盯着她,一瞬不瞬。
安芮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
她只知道,被他放到舒软大床上的下一秒,她的唇,精准地贴上他的。
安芮也被自己的举动惊了一惊,赶忙从他的唇上撤下来,别过头。
她嘴唇轻抿,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子。
有那么点无助,看在易司城眼里,却更多的是诱惑。
盯了她几秒,男人的眸子慢慢欺上莫名的混胡,像是被什么熏了心,不再澄澈。
只消一瞬,便可沧海桑田。
两手轻扳过她的头,墨黑瞳仁,看进她的眼。
女人眼里,亦是轻微迷乱,带着些微俱惮,闪着诱惑的光。
似是下了最后的决心,易司城知道,他一直紧绷的那根弦,终是要断的。
——他的身子重重欺下来,冰凉的吻,覆上她的。
目光迷离,动作却并不温柔,甚至——
凶狠,霸道,残忍。
他根本就不是在吻。
唇齿啃噬着她的灵魂,她的牙关,丝毫抵不过他的攻势。
她几乎连负隅顽抗的权利都没有。
贝齿被轻易撬开,他的舌,长驱直入,在她的温润里放肆地攻城略地。
安芮清楚,对他的技巧,她无话可说。
认命般被他压在身下,她只能努力抓住每一个空隙呼吸。
窒息,是最致命的武器。
可以让她轻易娇喘出声,放荡,不羁。
男人的吻,狂风骤雨般侵袭着她的灵魂。她嘴里的蜜汁,几乎被他掏空。
一同掏空的,还有她的心。
男人大手贴在她背后游走,单薄的浴巾依旧苟延残喘在她身上。
她笑,说到底,是自己先吻了他。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下一秒,手臂缠上男人脖子,身子轻抬。
纯白浴巾,终是被无情扯落。
易司城顿了顿,定睛看身下的人。
她的身子,依旧很美。
很完美。
凝脂般的肤,白瓷样的色泽,莹润,清透。
两只高耸丰盈饱满,小巧的粉红色散着诱人的芳华。
目光往上,却仍是那看不出情绪的脸,淡然,冷静。
若不是眸子里的些微迷离出卖了她,他甚至要以为,她根本就是个不为情动的女人。
别过脸,女人悄悄抬起胳膊,浅浅遮住胸前。
一丝笑,划过男人嘴角。上他床的女人,从来都主动献媚。
唯有她,向来不把他当回事。
纵使两年前的初夜,她都不曾向他求饶,更不屑于他的精壮,只是兀自绽放着美丽。
易司城两手移开她的胳膊,反手举过头顶,箍在她脑后。
她的线条,更加完整而诱人地展现。
他的吻,带着情绪,一路煽风点火。
她被他压着,他的火热,早已顶住她的灵魂。
喘息不能。
耐不住体内窜上的燥热,却深知此刻动弹不得—一她的一个不小心,便可轻易崩断男人一直隐忍的弦。
小手轻抚上他情/欲弥漫的脸,欲安抚,却终是被脑中最后一丝清明退了回去。
他是撒旦,安芮,你不可以动心。
不动声色缩回手,狠狠咬着下唇。
她咽下所有的嘤咛低喘,只微颦着眉,悉数体味他的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