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离开我的那段时间,有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qíng,我只要听是,或者不是。”
唐祁就像是心死了的人一样,深邃的眼眶慢慢泛起红。
高大英俊、似乎永远也不慌不躁的男人,此刻就像被人拆去了所有的盔甲,陷入了无尽的绝望之中。
唐彬在一旁看着他们,似乎也有些不忍,用手掌捂住脸,颓然地靠在了洗手台边。
“你说啊……”她一边掉眼泪,抬手拽住唐祁的领子,哭着朝他喊道,“唐祁,你说啊……”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需要被你这样欺骗……你为什么要来招惹我,为什么要让我爱上你……”
“你回答我啊……你为什么不说话……”
那样的哭声,就像是候鸟绝望的悲鸣,过了一会,唐祁终于再也忍不住,握着她的肩膀,身体慢慢蜷曲着跪了下来。
“璇璇,我对不起你。”
他将头靠在她的小腹上,眼睛赤红,一字一句地从牙fèng里说出来。
她静默了几秒,闭上眼睛,眼泪无声地掉落在了他的发尾里。
唐祁就像是已经疯了,死死扣着她的腰身,不断地重复着刚才所说的话。
前一秒的笑容,下一秒便成为了幻影。
“……从今以后,”
良久,傅璇睁开眼睛,眼底是死寂般的灰暗,“永远也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说完,她便推开了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浴室。
…
过了寒假,基本上就已经开始要准备填报高考的志愿。
傅璇自从寒假结束后,再也没有缺席过一节课,她每天准时来学校,认真听课、做笔记,有不懂的问题还会及时询问老师,再加之她人本来就聪明,所以成绩几乎是突飞猛进。
这个爆炸xing的变化,几乎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来问她原因。
因为现在的傅璇,即使是笑着的,眼底,却也是毫无光泽。
而唯一知道真相的唐彬,也被她连同那个冬日的午后一起,一并拒绝在了她的世界外。
几个月之后,她如愿以偿地进入了她当时在志愿表上填报的唯一志愿——远在北京的一所一本大学。
恰好那个时候,她的父母也要去北京的研究所工作,暑假过后,她便跟着他们一起出发去北京,将十八岁之前所有刻骨铭心的记忆,全部都留在了上海。
在北京的学习生活,平淡也无趣。
来北京之后的两个月,她很快就适应了北京风gān的气候,也在学校里结识到了一些朋友,但是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以前呼喝得让所有人都认识的傅璇了,她漂亮的笑容里,总有些沉寂的意味,可这份明媚里的沉寂,却也让不少男孩子,为之趋之若鹜。
只是,她根本没有给予任何一个人,走近她一步的机会。
爱qíng可以改变一个人。
它可以给你最夺目的光芒,也同样,可以带你进入再无声息的地狱。
更何况,她这辈子唯一的这段爱qíng,几乎推翻了她所有的认知。
十月底的最后一个周五,她和室友一起吃了火锅回来,在回寝室的路上,室友小清突然神秘兮兮地说道,“我最近发现,好像有个人老在我们寝室楼底下徘徊来着。”
“啊?”另一个室友蒙蒙吓了一跳,担心地道,“什么人啊?男的女的?”
“是个男的。”小清托着腮帮,“看他的样子,好像是在等什么人一样。”
傅璇一直在刷微博,耳朵虽然在听着她们说话,也没怎么发表意见,等走到寝室楼底下时,她突然被小清拽住手臂,“璇璇,你看,就是那个男的。”
她不经意地一抬头,顺着小清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脚步一下子停住了。
“就是这个人嘛?长得好帅啊……”蒙蒙小小声地说道。
“是啊,年纪和我们差不多,大概是我们楼里谁的男朋友吧?”小清嘀咕了几句,看向傅璇,“璇璇,你觉得呢?”
可傅璇却一言不发地看着那个站在树荫底下的人,过了一会,突然像见了鬼似的,拔腿就往寝室楼里跑。
“哎,璇璇!”小清和蒙蒙疑惑地喊道,“你去哪儿啊?”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越走越快,越走越急,可即使是这样,好像也有人已经紧跟在她后面,追了上来。
不愿意回头,她一直跑到了寝室楼后面的花坛边,稍有一会停顿,便已经被身后的人扣住了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