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网球场上穿着运动装的女孩子今天穿着端庄的黑色西服和裙子,及耳的短发让她看起来气场更加逼人,她在长桌后以流利且强势的语言攻击着对方的辩手,看得出来,有些话甚至是她脱口就信手拈来的,直接反应出了她的知识面和见解。
她真算不上是个温柔的女孩子,应该说,她真是个挺“凶悍”的女孩子。
这么多年来,他见过无数的女人,可当面对他时,那些所谓的聪明和强势的女人也都变得温柔顺从起来,这让他瞬间就觉得乏而无味,而这个女孩子,每次见到她,她的眼睛里都充满着野兽般的凶狠和对胜利的渴望。
没错,就是这种渴望,是她身上最闪耀的东西,也让他对她提起了兴趣。
对一个女人提起兴趣?这让他对自己感到很意外。
没过多久,对方辩手就在她所带领的辩手团体的攻势下,一路节节败退,她最后一段的发言更是在结束后得到了全场的热烈掌声。
结果显而易见,他看到她站起来,向对方辩手以及台下的评委和观众深深鞠躬,她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让他晃了眼。
他低头拿出手机,也没细想这个行为意味着什么,举起手机,对着她轻轻按下了“拍摄”键。
而这一次,他也知道了她的名字,Rene Ling。
他想,虽然他们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可他却已经记住了她。
**
第三次的见面,距离第一次见面已经时隔两年了,而且是相当戏剧性的。
他那一晚去一个最近和他走得比较近的女人家里过夜,解决生理需求之后他自然是准备直接走人的,可谁知道对方却突然情绪激动地纠缠起他来,想让他给自己一个“名分”。
他最不喜女人纠缠,更不喜和任何女人确定“关系和名分”,和他有过关系的绝大多数女人都聪明地信守着这个条件——在他需要时出现,在他不需要时离开,不接受这个条件就不要来接近他,他也并不需要对她们有任何超出物质的关心和在意。
他不喜欢与任何除家人外的女性亲密,更不喜欢去依赖一个人,在他一贯的观念里,依赖与爱情使人脆弱,使人有了软肋和把柄,而他,绝不需要这些会让他变得弱小的东西。
从女人的家里一路吵到楼下,眼见那女人的情绪越来越崩溃,他也烦躁不已,想摸出手机打电话叫穆靖来解决问题。
可谁知道,他却在这时看到了她。
时隔两年,她已经从当初的及耳短发变成了柔软松卷的长发,她的情绪看上去却完全不如前两次那样朝气愉悦,她的脸色暗沉,眼眶红通通的,以诧异又尴尬的眼神看着他和那个女人,直到那女人发泄完哭着跑开,她才朝他走近。
他摸出烟来抽,直到她在上楼前对他转过身,朝他比了个中指并做了个骂他是混球渣男的口型。
然后,她施施然地转身上楼,而他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居然并不觉得生气,反而愉悦地勾起嘴角。
还真不愧是他见过最凶悍的女人,第一次正面见到他就对他做出这么粗鲁的手势,就不怕他把她的底细全部查出来,让她无家可归露宿街头吗?
**
第四次见面,是在竖中指事件的三年后了,而且这一次,应该说是有预谋的相见。
在A国克伯宫的工作已经让他失去了最初的热情,团队的稳定与不作为让他没有地方可以大方施展拳脚,于是,他把眼光放到了D国,放到了自己的故乡和有她在的地方。
他早就调查过了她,而且还查出了惊喜——她已经在三年前也加入了克伯宫,还在D国克伯宫里有着出色的表现。
菱画,Rene Ling,一位年轻能干的幕僚。
联合A国的克伯宫团队一起将Tim拽下马并取代他的位置后,他故意先发出将她辞退的声明,心中无比期待着她的反应,果然,她没有让他失望,再次在电梯口见到他时对他做出了三年前的粗鲁手势。
他知道她没有认出他,这让他的心里稍许有一丝不快。
而除了头发变得更长了之外,她还真的是一点都没有变,能把优雅和粗鲁这组词完美地结合在一起的女人,也就只有她了。
他看着她昂首挺胸走进电梯的身影,在那一刻早已经打好了接下去一系列的算盘。
除了单纯对她这个人感兴趣之外,他也能看到她身上的无限潜力和野心,他决心要将她困在自己身边,逼迫她为她讨厌的自己卖命。
他知道她可以帮到他,并为他的生活平添乐趣。
调戏,调侃,发难,考验,调情……他从来都知道自己是个有魅力的男人,也对她用上了他从来都不屑用的手段,他打着“权力和能力”的旗号绑住她,因此,他也能够清清楚楚地感觉到,她看他的眼神,慢慢从最开始的厌恶和敬畏,渐渐转变成了迷失和抗拒,一直到最后,变成了无可奈何和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