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西蓓皱了皱眉继续沉默,容羡熟练地打了个大转弯,车速越来越快,她这时终于实在忍不住,拔高了声音让容羡把车停下来。
“怎么了这是?”容羡踩了刹车把车停在路边,邵西蓓捂着嘴“碰”地一声打开车门往下跳,弯腰就吐了出来。
☆、意料之中
邵西蓓弯着腰在路边吐了一阵,差点连胆汁也吐出来,容羡在一旁扶着她不住地顺她的背,看她惨白的脸色看得心惊ròu跳。
这要是和她七歪八扭的车技没关系的话,看这阵仗问题就有点大条了…
邵西蓓缓了一会,微微直起腰,容羡连忙把刚从车上拿下来的水瓶打开递到她手上,她漱了漱口,勉qiáng地朝容羡翻了个白眼,“你把车当飞机开啊?”
容羡磕巴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道,“蓓蓓…你是不是…?”
她话一说完,邵西蓓好像也瞬间想到了什么,脸色一下子变了变,半响之后才目光闪烁地看着她。
“走。”容羡架不住了,几乎是手忙脚乱地把她扶上车,“不管是不是,先去一趟医院。”
***
现在手忙脚乱的绝对不只容羡一个。
顾翎颜小同学下午自由活动时不出所料地被一家资源丰富的动漫小商品店给吸引住了,直到离集合时间超过了两个小时,她还没醒悟过来。
导游在附近叫了很久都找不着人,其他旅客都等着,因为接下去还有行程,只好先上了车等晚点再折返回来找她,可怜顾炸毛在人生地不熟的日本就这样彻底地被抛弃了。
一个人的时候就更会胡思乱想,炸毛兔捧着一个公仔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心中五味繁杂。
自从有他之后,她就已经很久都没有尝过这种孤独和寂寥,可笑的是,她曾在心里百般祈祷害怕他的离开,现在竟一语成谶。
她捧着自己仅剩的可悲自尊心,尝遍度日如年的滋味,每天想着他在gān什么,他有没有和忻颖在一起,他是不是真的再也不要她了。
夜幕渐近,顾翎颜勉qiáng填饱了肚子,重新折返回当时自由活动前的集合点,希望好心的导游能够还惦记着她。
她人还没有走到那个公jiāo车站旁,远远就看见十几辆漆黑的车子闪电般地从几个方向分别朝她这个路口包抄过来,刺目的车灯都直直打在她脸上,她本来还在游魂,现在却被这安静夜里极响的车胎摩擦声给吓得汗毛倒竖。
顾翎颜这个时候握着双肩包带子,看着明显目标是她的车队,抖得跟个风中的落叶似的,想跑脚上却连一点力气都没有,502一样黏在地上,而且周围别提人影、连鬼影都没有!
我糙!她好好一个遵纪守法的公民在东京难道都能惹上黑社会仇家不成?!
这时为首的一辆车“刷”地停在她面前,从车上下来了好几个穿着黑衣面露凶相的男人,其中一个男人仔细看了她一会,皱了皱眉,“你是不是叫顾翎颜?”
炸毛兔僵硬地点了点头。
那男人拿起手机拨了几个号码,面无表qíng地道,“找到了。”
炸毛兔两眼一黑。
…
醒过来的时候,顾翎颜下意识地先闭着眼睛胡乱摸了摸自己。
嗯,还好,手和脚都没断,衣服也好好穿在身上,头也在。
屋子里这时传来一声低笑,她慢慢睁开眼,入目处便是一个英俊挺拔的男人正靠在墙边抱着手臂温和地看着她。
“你…”顾翎颜发现这人有点眼熟,仔细打量了一会,一咕噜从chuáng上爬起来,“你是不是那个…衫妹?”
陈渊衫闲适地转了转手上的车钥匙,点头说,“前面是我的手下来找你,你晕过去了他们才把你送回酒店的,你放心,你现在很安全。”
顾翎颜顿时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是哪个黑社会要把我撕票了。”
陈渊衫勾了勾嘴角,半响慢条斯理地道,“唔…要把你撕票的估计不是黑社会。”
话音刚落,房间门就被打开了,单景川黑着脸大步流星地走进房里,她看到他浑身一激灵,掀起被子就往里面钻。
陈渊衫嘴角笑意更浓,这时颇有些幸灾乐祸地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十分好心地走出去关上了门。
单景川握了握拳走到她chuáng边,看着被子里卷成一团的生物,沉声道,“不出来我就把你和被子一起往窗户外丢。”
屋子里异样地安静,他看着依旧缩在被子里的人,蹙起眉一把就将被子掀了开来。
顾小同学乌黑的短发里,白嫩的小脸上已经全是眼泪,那么小一个人,就这么可怜兮兮地趴在那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