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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翎颜确实表现出了巨大的忍耐力与韧xing,乖乖地听单景川的话,利用寒假这段时间的休假和他一起回单家商定几个月后婚礼的细节。
单家仿佛一夜之间人走茶凉,所有人眉眼间都仿佛苍老了多岁,顾翎颜有好几次因为和单利瞿音意见不合,都差点忍不住拍案而起,到最后却还是一忍再忍,脾气倒还真生生改了不少。
过完年开学前的时间,单景川利用年假便信守承诺带着被nüè心很久的炸毛兔去郊区烧烤。
外面天寒地冻,房屋里暖气打得很足,顾翎颜和容羡兴高采烈地碰杯,乐得满地打滚。
“老子告诉你,结婚这事正常人真gān不了!”顾翎颜小脸红扑扑的,拍着容羡的肩膀道。
“俺当然知道。”容羡也有些薄醉,cao起了一口东北话,轻佻地挑了挑瞿简的下巴,“这位俊俏的小妞,要不要嫁给爷啊?”
“别喝了。”单景川终于忍无可忍,和同样沉了脸的瞿简对视一眼,一把捞过炸毛兔,一手把酒杯推得很远。
“锅子哥哥亲亲~”小炸毛醉酒中无意间被黑面锅英俊的脸庞给惊艳到了,凑过小嘴真要往他脸上亲。
“颜颜啊,那个…夜很长,不要急于一时嘛,虽然我知道锅子现在已经身经百战,技术高超。”容羡咯咯地笑,一边想往身边的邵西蓓身上靠,“蓓蓓你说对不对?”
哪料她连邵西蓓的手臂都还没碰到,那边傅政已经一手把邵西蓓圈到怀里,小心地护着她的小腹,冷冷地瞥了她身后的瞿简一眼。
瞿简收到兄弟不满的眼神,淡定地把东倒西歪的容六六往身侧拉了拉。
“觉得闷么?”傅政见邵西蓓白净的脸庞越来越红,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冷声问。
“我想到外面走走。”她点了点头,淡笑着轻声开口。
这些天她偶尔会开口和他说话,虽然少,但至少已经没有一开始那般qiáng烈的排斥。
傅政冷着脸伸手取过了一旁衣架上挂着的厚大衣和围巾,小心地将她扶起来套好衣服,搂过她朝门外走去。
屋子外的人工小路还是和前年来的时候没有多大的差别,路边光秃秃的树上有还未融解的积雪,那一长条路望过去,就像通往冰雪宫殿的神引。
四周安静无声,她由他牵着慢慢走了一会,忽然停下脚步,轻轻皱了皱眉。
傅政一直注意着她,这时跟着停下步子,沉声问,“怎么了?”
“没什么。”她摇了摇头,示意他可以继续往前。
哪料他连想也未想就蹲了下来,一手牢牢握住她的手以防她摔倒,一手力道适中地揉上了她的小腿。
她站在原地看着他英挺的后背微微有些怔忡,这人现在算是怎样的神通广大,连她哪里不舒服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再下个月一直到孩子出生前都去医院住,我病房已经预定好了。”他边揉边缓缓开口。
她想了想没说什么,轻轻点了点头。
傅政这时收回手起身,将脖子上的围巾解下来包住她的肩膀,牵过她的手伸进大衣口袋里握着。
邵西蓓这时不禁想起上次到这里来是为了忘记身边的人,而那温润的男子目亮如星,拉着她的手想请求陪伴她余生的同意。
可是现在站在她身边的,还是这个没有任何温柔解意可言的男人、她曾这样百般想忘记摆脱甚至痛恨的男人,他永远以这样的姿态在她身边,从不征求她的同意,沉默时也如同暗夜剑峰般冷厉。
“…你为什么要辞去市政委的工作?”她终于还是没忍住,问出了这一阵已经憋在心里很久的疑惑。
毕竟这是他最最看重的仕途,这也是像他这样qiáng大的男人一生追求的目标,他曾为了这个目标做过多少的努力和不得已的举动,他不说她心里也有数。
到底是因为什么,他愿意这样毫不留恋地舍弃?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良久,他转过头淡淡看了她一眼,目光里竟带上了一丝揶揄,“不用担心奶粉钱。”
邵西蓓见他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还反过来笑她多此一举地担心,微红着脸从他的衣服口袋里抽出了手。
前面一段恰好是有些颠簸的石子小路,没有了他的支撑,她一踏上去就险些往后滑,还是他在一旁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把才站稳。
大着肚子的孕妇毕竟还是弱势群体啊。
yīn冷的某人在一旁看着她的窘态好像心qíng更好的样子,薄唇翘了翘,慢慢朝她伸出了手掌。
寒冬的夜空没有一颗星辰,却格外地明亮浩瀚,邵西蓓看着他的脸庞,半响也勾了勾唇角慢慢将手掌放进他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