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着痛回到家,脚面肿起了老高。用红花油敷着,给圆圆打电话,圆圆直骂我笨,“赶紧去看跌打医生啊,给我打电话有个屁用!”
难道外国人听不出来她在用粗俗的中国话骂人吗?这个小妮子怎么就不注意自己的形象?
圆圆说,“你等着,我叫郭品叙去看你!”
等等,郭品叙,“你们?你们有这么熟?”我错过了什么?
“他居然是我爸爸的学生,犯到了我手上!有机会再跟你详细说。”
“现在就说吧,等不及了!”
“白痴,你脚明天就走不了路了!”
“哦,你还是先叫郭医生来给我看看吧!”
郭品叙给我揉了几下,喀嚓一下又把骨头正回去,我疼得直叫!他说:“忍着点,这次不正好了,下回还容易崴。”
我忍着,忍着,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说:“你跟圆圆到底怎么回事?”
“那个小泼妇在我老师面前给我告状!”
“小泼妇?”我敢肯定,让圆圆听到会请他吃锅贴。
“就是陈圆圆小姐!”
“说到圆圆就咬牙切齿?怎么还会一脸甜蜜?”我问。
郭医生一副狼狈样,“你脚再擦点红花油,休息两天几没事了!那个,……那个,我先走了!”
哈哈,有问题!
幸亏是周末,不用上班,我把脚伸到椅子上看电视,高高的供着它!
《蓝色生死恋》,已经重播过无数回,我依然爱看,而且每看必哭,哎,我这个人啊,已无可药救!
手机疯狂的叫喊:我是一个菠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来来,我是一片芒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
我一只脚跳着去拿手机,不小心磕到凳子上,小腿擦破了皮,血顺着腿流到脚上,我捂住伤口,轻轻揉周围的淤血,要不明天又是一块青。
电话是章御打来的,自从那天在新九龙跟他闹的不愉快,已经有好几天没联系,他不会是来找我道歉吧?如果是,新仇旧恨就一块儿算!
“田可乐,你到底对章骋做了什么?”他清冽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我浑身不自觉的发冷。
我能对章骋做什么?难道我能打他骂他?还是我能把他强暴了?
那天看完球赛分手的时候,他还笑着跟我说再见呢!
当时我脚疼的厉害,想对他笑都笑不出来!
“说话?”章御喊。
“章骋怎么了?”我问。
“他跟你看完球赛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吃不喝两天了!”
我也不吃不喝两天了,自从脚崴了就没下过楼,一直靠方便面和芝麻糊维生!看来亲情永远胜过友情,怎么就没人关心关心我到底怎么样了?
班长的事儿我很抱歉,也只能抱歉而已!我尊重他,我们班长一直都是一个热情豪放、诚实稳重、礼貌周到的人,我也喜欢他,他身上有阳光的味道,清新宜人。但是我却不能爱上他!
“田可乐,不管你有没有听我在说,麻烦你来看看章骋,有什么话最好当面跟他说清楚!”章御命令的语气让我感到很不舒服。
还说什么呢?该说的已经都说了,不该说的永远也说不清楚,“我不去!”
关了手机,拔了家里电话,连门铃的电池都卸下来,我躺在床上,盖了两床棉被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睡觉。
周一,人事处的处长听说我崴了脚,居然亲自开车来接我上班。我受宠若惊啊,连忙道谢,他说:“大家都是同事,就别客气了!局里说,等明年经费下来,给你配辆车!”
给我配车?呵呵,我看这麻烦大了,不光配车,还得配司机!
人事处正在拟订西部考察团的名单,今年部里有规定,政策要重点向西部倾斜,所以派个专家团去考察一番,也算是支援西部的先遣部队。
我们处里需要出个人,大家一听情况都觉得条件艰苦不愿意去,我只好身先士卒,“那我报名吧!”
“不行,你身体受不了!”处长首先反对。
“西藏都去过了,还怕什么?”我身体条件还不错,应该没问题,我明白处长的顾虑,我在这里是重点被照顾对象,万一出了问题,他没法跟上级交代,“就这么定吧,我保证活着回来,如果万一回不来,也是烈士呢,多光荣!”
“田处,你再考虑考虑吧!我要跟上级汇报才能决定!”
“我主动要求去的,您不用担心!”我干脆把话挑明,省得他一汇报,上边不让我去。
“那你保重!”
“没问题!”
周三,我人已经到了银川。
考察团计划从银川一直往西,徒步穿越两个县,然后乘车到新疆境内。我不懂为什么要临时改变路线,记得原定路线是从银川去西宁,不过,既然团长要求改变,就自有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