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年趁机把苹果泥塞进他嘴里,“医生说醒了就要想办法让你吃点东西。”她像个做了坏事的小孩子,淘气的笑。过了一会,又嗔怒的看着他,说:“乔怀宁,你个大笨蛋,得个感冒发烧,还住院了!”
她多变的表情,让他看得眼花缭乱,他虚弱的笑笑,问:“你怎么在这儿?”
“听说你感冒发烧,来看看。”她吐吐舌头,装作不知道他这病有多严重。不过,他终究好了,真谢天谢地。
天气渐渐转凉,林小年又求着沈三月教她打围巾:“小三,我帮你打开水,还帮你写论文,教我吧,行吗?”
沈三月故意刁难她:“大一都教过你了,怎么记性那么差?”
不是她记性差,而是那时侯不知道以后还会再用到这个手艺。林小年百般央求,沈三月终于答应再教她一次。
林小年捧着棒针一丝一丝的缠线,织的那么细密,沈三月打趣她:“要打的美观些,要不于公子看不上,让你返工。”林小年淡淡的笑,信心十足的说:“有余不会嫌弃啦!”
一条围巾打织了好久,等手工熟练了,林小年用剩下的毛线又织了两只手套,她想,就当练手吧,以后技术好了,也可以像三月为难她那般要挟师妹们帮她打开水,写作业了。
那天阴天,朔风大作,眼看要下雪。林小年给于有余打电话,说:“来Z大一趟吧,我有个应时的小东西给你!”
于公子兴致不高,不若往日积极,意兴阑珊的问,什么东西,那口气仿佛不甚在意。林小年本来昂扬的情绪被他感染,低落的说:“也没什么,可能你也看不上眼,下次再说吧。”
于公子似乎被这不冷不热的口气伤到了,赌气一般的嗯了一声,然后借口说上课,挂了电话。他心里正烦闷的紧,不知道为什么,每天都期待听到她的声音,可是每每听到都恐慌,怕她突然说一些他不想听的话。他也好奇,她会给他什么?可是,他没信心那一定是他想要的。于有余,他在极度不自信,或许,自从遇见林小年,他就没自信过!他也常想,自己这样是何苦?这世界上可爱的女孩子不少,为何偏偏要喜欢这样一个冷清的、还要三心二意的人,他这么想的时侯,是不是表示自己厌倦了?他的确有些累了,所以,连往下想都无力。
同宿舍的何东来拉着他说:“还不赶紧的?让美女们等久了又被罚酒。”
于有余心里不舒服,踢倒了室内的椅子:“谁还敢在你面前称美女?”
“又奚落我!”何东来给他一拳。
于有余回他一拳,才觉得痛快多了,他想,明天去Z大吧,他还是舍不得不要她给的东西。
林小年举着围巾,踮着脚给他套上,然后又退后一步,自己看着,啧啧称赞:“我亲手打的果然不错,要多帅又多帅!”
天气很冷,她呼出的气体很快凝结成白雾,缭绕在眼前,看上去有几分缥缈,但依然美丽。于有余忍不住笑起来,“是你男朋友我人长的帅好吧?”
林小年眯起眼,冲他撇嘴,然后挽起他的胳膊,“都帅,都帅!”,
这样的时刻,于公子的心已经化成柔水。他想,这一辈子都不会忘了这个挽着他胳膊喊帅的女孩儿了!林小年,真是个小黏糊。
往常这个季节北京没下过雪,可是,那年的雪却很大,覆盖了厚厚一层。欧阳菲叫林小年去打雪仗,林小年本来不想去,可是,欧阳菲却说,乔怀宁提起的。只要事关乔怀宁,林小年便心软了几分。
那天打雪仗还有“阳光”协会的一帮人,乔怀宁混在其中,玩儿的很开心。
开始的时侯,林小年怕冷,戴着手套,后来,因为被丢了一个大雪球,心里气不过,把手套一甩,给了乔怀宁,“帮我拿着,我去报仇。”
乔怀宁玩儿的累了,不敢再跑,便停下来休息。他仔细端详那副毛线手套,觉得有几分温暖,不禁把手伸进去,那感觉,就像握住了另一双手。
林小年跑的满头大汗,停下来找乔怀宁,看他戴着自己的手套发呆,又不好往回要,就问:“这手套的花色还好看吧?如果喜欢,就送你啦。”她织手套的毛线是给于有余织围巾剩下的,深咖色,比较符合男生的审美,如果乔怀宁戴,应该更适合。
乔怀宁小心翼翼的抚摸手套上的花纹:“不会是你亲手织的吧?”他奢望是这样,那么,他将仔细呵护那份温暖的感觉。
林小年点点头,笑嘻嘻的说:“是啊!你若嫌不精致,我就收回来。”她终于找到借口要回自己的东西了。
乔怀宁哪里还肯给?“挺好的,先借我戴着吧。”他将手套放在手心里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