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林小年心里也难过,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为何于有余的态度会有180°的大转弯?这几天,他的情绪似乎不好,她刚想跟他说说话,可是,现在他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林小年心里像赌了一团乱麻,凌乱的缠绕着,怎么也理不清。
原来,他难过的时候,她也会跟着难过,而且觉得无法忍受。
夜很深了,她疲惫的闭上眼,想着,一天天临近春节,也许,明天该回家了。她是懦弱的人,在感情的空间里找不到出口,她宁愿逃避。
一早起床,林小年开始收拾东西,然后,把自己住过的客房彻底整理了一遍。
等于有余伸着懒腰从自己卧室出来的时候,她正在给乔怀宁打电话:“是啊,好多了,现在就想回去了……”她慢悠悠的说。
乔怀宁细心的问:“哪趟车?要不要告诉林叔叔去接你?”他最近身体状况不太乐观,已经被父母禁足不许出门。
“不用,腿都好了,真的,不信我走路给你听听声音。”她轻巧的站起身,避开伤了的腿,一步一步往后退,直退到于有余面前,然后不小心碰到茶几的一角,咕咚一声跌坐在地板上。
乔怀宁好像听到她嘶嘶的吸气声,紧张的问:“怎么了?”
她怕他担心,咬着牙,硬扯出一抹笑:“没事儿啊,你听到什么?”
“什么东西倒了?”
“没有,可能听错了吧?……在家别忘了练厨艺,等回去请我吃宫爆鸡丁,一言为定!”她眼里闪着泪花,仍在笑。
于有余在她身后站了好半天,心疼的几乎麻木了,他甚至忘了去扶她一把。他抢过她那只手机,猛的向墙上摔去,机身和电池七零八落的向四周溅开。他喊:“林小年,你至于吗?这苦肉计给谁看的?”
林小年坐在原地不敢动,她以为于有余疯了,要不干吗又摔东西又骂人?
后来,他终于平静下来,背对着她,背影竟有几分萧索,他说:“小年,是不是在你心里,任何人都抵不过乔怀宁?不管他是谁,不管他如何努力……?”
林小年被他问愣了,不知该如何解释,她不敢说话,怕一开口会呜咽。
不知道时间是如何流逝的,总之,等她想明白于有余那句话时,他已经不在了,他临走的时候说:“年年,分手吧!”
冷风飕飕的吹进来,她站在他家屋子中央,正对着门口,浑身像冻僵了一般冰冷。
第 3 节
过完寒假,再开学已经到了情人节。
林小年一个人走在火车站的北广场,又想起于有余前几天打过的电话,他说:“年年,我走了,去圆那个因爱情破碎的留学梦……给你时间,也给自己些时间……”
当时,她想哭喊着说:“不要!”可是,嗓子里却哑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某些事儿就这么悄然的发生了,无可挽回,就像他们分手,然后他从此远离。
某些人却印在心头最深处,难以遗忘。就像于有余之于林小年,越是分别,越是想念。
过了三百多个日日夜夜以后,一切都变了,又或者,一切都没变。
冬去春来,已经隔了一个季节的轮回。
于有余离开大概有一年了,林小年默默的数着日子,觉得心头的窒息似乎少了些。
他提出分手,然后迅速办了留学手续,从此,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她刻意不去打探他的消息,只把自己禁锢在一片荒芜的苑囿里默默的想念,然后是无尽的等待。他说,给她时间,那么,她就要用他给的时间去想清楚简单的“爱情”两个字。
那些走过的时光之旅中,他的等待和包容,他的耐心和付出,无一不让她记忆深刻。
无奈少年时的懵懂和天真,让她在弯路上徘徊良久,待找到自己的真心,前路却渺茫。
爱情的世界里,有他出现是本意外,可成长的路上,有他相伴却是幸运。
林小年看着校园里的白玉兰发呆,沈三月却用手掌在她面前比划:“回神了,小黏糊,今天可是面试的日子。”
小黏糊?林小年被这样的称呼激了一下,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可是,旁边除了三月,哪里还有别人?
她摇头,哂笑着说:“明知道没希望,还面什么试?”
三月急了,“嘿,你可别不去,我答应……”说到半截,她突然转变了话题,“乔怀宁问你毕业旅行要去哪里呢?”
“工作都还没着落,哪里都不想去。”林小年用手指描着石椅上的字迹,觉得有些眼熟,那是用尖利的器物刻上去的,痕迹明显,她问三月:“小黏糊是泛指吗?”
三月瞪着她,“受什么刺激了?除了你,谁还能叫这么寒碜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