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觉得,男人和他穿着的这套单兵作战服,都有一种能把人灼烧彻底的温度。
遵从着意识跟随本能,杜卓阳突然收紧了按在男人胸前手指,抓近他拉到自己面前,抬头吻了上去。
他这个吻和此前所有的吻都不同,有一种新生的勃发的热切交换在唇间,几乎在双唇相贴的瞬间就被房书平敏锐地觉察出来,然后更加缠绵地回吻过去,然后持续了数秒就主动停了下来。
“我睡在你旁边都大半个月没做过什么了,”房书平贴着他的唇角低语,“再亲我我可就真要擦枪走火了。”
只不过,说出这番话来的男人,话音未落就意图甚大地想要继续吻下去,然后被杜卓阳掐住脖子拎到一边去:“……你还是先从今天活下来再说吧。”
房二少立刻斗志满满,何止是充好电的状态简直就快要被充爆了,从柱子后面探首出去,一枪就打爆了刚用左手拽过一挺轻机枪、不顾腰间和右手的枪伤想要马上投身于战斗的卡拉切夫的……
下身。
双腿间血肉模糊的高加索硬汉爆发出了一阵痛彻心扉的惨嚎,极大的分贝透过震天的枪声直冲屋顶,震慑得所有交火中的三方势力都为之一顿,居然硬生生地打断了这场马上快要白热化的枪战火拼。
所以说,欲求不满的男人最难惹、心最脏。
这声惨嚎里包含的痛苦和绝望太过强烈,以至于让在场的所有雄性生物都觉得胯下一凉,纷纷顿感蛋疼菊紧不已。
“都他妈打够没有?”这一悲惨事件的“始作俑者”躲在柱子后面中气十足地喊道,“要想同归于尽不用这么麻烦,小爷我手指头轻轻一摁,大家就能一同归西!你们打得这么热闹,是忘记我手上的‘大杀器’了吗?”
他这么一喊,让不少人忆起了他手里之前的那个小玩意儿。
人在冲动的时候容易拼命,但是冷静下来之后的再慨然赴死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轻松做到的事情。
而对于尼涅尔家的汉子们来说,少主被打爆和少主的下身被打爆是两个完全不同截然相反的概念,确认了地上打着滚凄厉嚎叫的卡拉切夫生命无虞之后,原先的拼命意识顿时打消了一大半。
愿意以己身为老大的性命报仇是忠义两全,愿意以小命为老大的性福报仇是脑子有病。
更何况,他们在日本人和占据了仓库外围最佳射击点的华人的联手打击下,原本就处于一种很不利的劣势地位。
确认了局势已经得到了有效控制之后,房二少非常讨人嫌地从柱子后面晃悠出来,手里依然一上一下地抛着那枚控制按钮。
“你还有别的兄弟姐妹或者亲生、私生子吗?”他同情地看了一眼下身依然还在血流如注的卡拉切夫,丝毫没有任何愧疚之心地说,“如果没有的话,我可以介绍做试管婴儿最牛X的医生给你爸爸,多做几个的话我还能帮你们跟医生商量打个八折优惠。”
卡拉切夫痛得不能呼吸也不能说话,然而比身体遭受的痛苦更甚的,是作为男性尊严被当场打碎的尊严。失血、疼痛、屈辱……种种滋味接连而来,逼得他头脑一阵阵发黑发沉。
杜卓阳慢慢地走到卡拉切夫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成一团抽搐的男人:“这场闹剧还要继续下去吗?我真替你爸爸为你感到脸红。”
卡拉切夫现在的样子悲惨无比,但还是挣扎着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哦?”杜卓阳点了下头,“关于这一点上,我不能再赞同你刚刚那句话了——我也不会放过你的。对了,还有一件事刚刚忘记告诉你了:大概在一个小时前,特里家的瓦莱里奥和我联系了一下,他告诉我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你曾经邀请他一起在今天陪我玩这个蹩脚的游戏?不过他觉得这个游戏不太好玩,所以来找我想换一个游戏玩。”
——那家伙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明明知道尼涅尔家要下黑手的消息,却躲在一旁默不作声等着坐收渔翁之利,看到局势渐明就忙不迭地跳出来要分好处,把“识时务”这三个字发挥得淋漓尽致。
瓦莱里奥这个人,虽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跳出来咬你一口,但是在充当盟友的期间,还是值得去信任一二的。
坂上知重此人的心思既小心缜密又充满了小家子气,听到杜卓阳此言之后略加思索便想通了其中的曲折,立刻有些脸色发白地说:“杜様,我愿意做您最坚定牢靠的盟友!”
“晚了。”杜卓阳无情地说,“对东亚感兴趣的不止是坂上家,瓦莱里奥那个家伙也流了好多年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