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狐睁开眼,平静地看向她,没有说话。
“好!好呀!好呀!”桃夭捂着肚子笑得直掉眼泪,“我明白了!我彻底明白了!”
青狐还是没有说话。
桃夭好不容易止了笑,她挺直脊背,抹掉眼角笑出的泪花,双手抓住衣服的下摆,沿着身体的线条,开始往上扯动。
青狐平静的表情终于有了波动,他紧张地瞪着桃夭,惊问道:“你在干什么?”
桃夭没有答话,她已经把衣服撩到肩胛的地方,露出底下黑色的背心。
青狐有些生气,“桃夭!”
桃夭不为所动,手臂一划一丢,那件浅色的T恤已经被她扔在草地上,她紧紧盯着青狐的眼,十指下滑到牛仔裤的铜扣上,指尖一弹,铜扣便解了开来。
青狐的眉头皱到极致,“你不要忘记,这个身体是青青的!”
桃夭冷冷地笑,“你做这么多,为的不就是得到这个人吗?就凭她那个冷冰冰的性子,你再等十年也等不到她把自己托付给你,与其这样,不如让我成人之美。”
她一边冷笑一边走近树下的青狐,残风卷着败花洋洋落下,她几步站定在青狐面前,手指轻拉,牛仔裤的拉链落下,她抓着裤腰两侧,上半身微微倾下,黑发拂过圆滑白嫩的肩膀落到胸0 0前,她眉眼轻抬,上挑地看着坐在树下的男人,双手向下,牛仔裤已经被她褪下。
两条笔直的素白长腿,一条纯黑的三0角0裤,黑色的贴身工字背心,黑发荡漾在隆起的胸0 0口上,垂下的也不知是桃夭的愤怒,还是青狐的怔忪。
陈霁很白,这是青狐一直都知道的事,但他没有想到的是,陈霁的白在这蓝天白云绿草红花的背景里,会被凸显地这么……
诱惑。
尤其这样的白是紧紧包裹在浓重的黑里。
黑色背心,黑色的内0 0裤,黑色的长发,还有那双不依不挠盯着他的黑色的眼。
桃夭跪在青狐面前,双手撑地,慢慢爬到他身上,“青狐,你想不想?”
青狐看着近在眼前的面孔,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桃夭拉着他的手,引领着抚在自己腰间,“……现在,你只要回答我,你想不想?”
青狐的掌心触摸到的是细滑微凉的肌肤,与他热到烫人的掌心形成鲜明对比,也让他分外着迷,他微微眯起眼,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略带困惑地审视着。
桃夭偎过身,双臂环上他的脖子,勾着嘴角在他耳边清浅地笑,“青狐……你全身上下,最大的弱点就是……你对这个人的渴望……像海一样……你永远没有办法抗拒……”
青狐的手已经不自觉滑进背心里,两只炽热的手掌在微凉的背上来回抚摸。
桃夭抱紧青狐,将脑袋靠到他的肩膀上。
青狐的手渐渐往前滑,探索一般摸上前方的内0 0衣。
桃夭的身体微微一颤,脸埋得更深。
青狐的手隔着内0 0衣轻轻揉捏,另一只手带着滚烫的热气,摩挲至内0 0裤边沿,指尖轻探,带着无坚不摧的渴望,向下探去。
整个山丘的风突然大作,卷着花枝凌厉地呼啸,草屑纷飞中迷了青狐的眼,他眨眨眼,眼里发热地刺痛,很快便红湿起来。
桃夭的脸依然紧紧埋着,声音轻颤,无措地像风中凌乱的枯叶,“……青狐,你撒了个弥天大谎。”
这话很熟悉,似乎就在不久前,陈霁也对他说过相同的话。
风卷着桃花落了满地,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桃花香,叫青狐一时分不清鼻尖的桃花香到底是来自树梢还是怀里的躯体。
桃夭还在细细碎碎的说话,“青狐……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以命抵命的办法,如果寿命能够随便交换,当初猫太太早就把自己的寿命换给猫儿了,不是吗?”
青狐覆盖在桃夭臀部的手一顿,停止了探索。
桃夭的脸在青狐肩头蹭了蹭,声音哽咽,“……你向妖怪们索取的寿命其实不是用来延长青青的寿命,而是用来弥补你不断流失的生命力,你们辛辛苦苦搜集来的妖怪寿命其实只是你的补药,这些年,你真正在做的其实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用你所有的生命力,在青青身体里建造起世间最宏伟的幻象迷宫,就像你曾经在这个冢里做的那样,唯一不同的只是,在这里,你要镇压的是怨气,而在青青身体里,你要阻挡的是死神。”
青狐倏然抽出手,抱紧桃夭。
桃夭断断续续开始抽噎,“……所有的妖怪都在配合你来撒这个弥天大谎,你骗了所有人,包括外婆、爸爸、妈妈、净隐、岳白……和青青……”
青狐抚摸着桃夭的背,轻声安慰,“不要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