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也来啦?今天不是没手术?”张咸右打开衣柜,换下手术室的绿衣。
“我来旁观。”
刚才的手术台旁确实有那么一两个旁观的,不过手术结束的时候就都走了。他也没注意是谁--大家都穿成一样的,带着口罩帽子,也很难认出来。
“吃了吗?”
“蹭了盒饭。”乔信也换了衣服。
“病程不写啦?”
“下午再写。”乔信打了个呵欠。
在科室的医生办公室打了个盹儿,乔信醒来的时候已经三点半了。竟然还没有其他人来上班。估计做完手术,都去歇着了。
张咸右也不在。
乔信准备奋斗自己的病程,打开之后,发现全都已经写了。
第十六章
对十六床病人念念不忘的乔信终于让萧申愤怒了。这其实不能怪萧申阈值太低。自从十六床被收入院以后,她的管床医生--见习(对病人号称是实习)生乔信便对萧申叙述了一遍她的血泪史:直肠癌,人造肛门,跳楼,卵巢囊肿蒂扭转一侧卵巢切除手术,被男朋友抛弃,割腕,36岁的如今独身--又被发现得了宫颈癌,已经侵犯了真骨盆。当然也附带提了一下,她有多么的白,多么的高,多么的漂亮,头发多么的长。此后的每一天,都要向萧申汇报一遍她今天的生命体征,查体结果,用了什么药,术前辅助化疗情况等等。
萧申跳起来说:“好!嫌我黑!嫌我矮!嫌我丑!嫌我头发短!你找她去吧!我走!”
“哎你等等。”乔信拉住她的手不让她走,“你怎么忘说重点了?”
萧申一巴掌甩了过去,吼道:“嫌我胸部大!你找男人去吧!你这个平胸狂!”
“不是平胸,是恰到好处。”
捂着被揍得辛酸热辣的脸颊,乔信朝着被萧申离开时摔得持续震动的门大声说。
以上一幕发生在他们寝室。不知为何男生寝室的“女生禁入”解除以后,萧申,林溪又如常出没在他们寝室。刚才的事件发生的时候,寝室里该在的人都在。
“胸部大是好事,她又不胖,身材那么好你嫌什么啊?”黄彪不可理解地摇着头。
“咸右,萧申让我来找你。”乔信蹇着蹭到林溪和张咸右身边徘徊不去。
“滚,男人那么多,她哪句提到指我啦?”张咸右笑着推开他。
“又白,又高,又漂亮,头发长,还有平胸,不是说你说谁?”林溪弹了弹张咸右的头发,说。
“真是一样也不少啊。”陈亮说。
“嗯,还比16床年轻。”乔信扶着下巴,说。
“平常就觉得你俩不对了,原来是这种关系。”黄彪一边插科打诨。
“嘿,你倒是说我俩怎么不对劲儿啦?”乔信没闹够。
“看咱家咸右把你疼的,啧啧。”陈亮说。
“哟,你不疼我,倒疼起男人来啦?”林溪推了推张咸右,“说,怎么个疼法?”
“听他瞎说,坏我名声。”张咸右轻描淡写。
陈亮,黄彪一起啧啧起来。
“嘿,怎么疼了?小爷我倒想听听。”乔信兴致起了。
“你这家伙真身在福中不知福。”黄彪道。
“看他叫你起床那耐性。”陈亮揭底。
“嘿,你们说那是什么耐性啦?他可是把内科书砸我身上。”乔信要求还原事实。
“一般人会一砸一个小时直到你睡够?”陈亮嘿嘿笑。
“他要是不起,我还不得干双倍的活儿。”张咸右打断某些群众的YY。
“别辩解了,我不会吃醋的。”林溪捂着嘴吃吃地笑着。
“林溪你放心吧,咸右的心中怎么会有我呢?”乔信沉痛地说。“我会知难而退的。”
林溪在一点左右就走了。周末的中午没什么事儿干,考完试的黄彪和陈亮都决定要好好睡个午觉,乔信和张咸右也不例外。张咸右爬上他的铺子,刚把上衣脱了,乔信沿着同一条梯子爬上来,张咸右便把脱下来的上衣丢他脸上。乔信怪叫一声,抓下衣服丢回张咸右脸上,迅速改变了航道,窜上张咸右的床。
脱得光溜溜的只剩一条红色三角的乔信和上半身赤裸的张咸右扭打起来。见惯二人这等异常行径的陈亮叹了口气。
扯了半天,还是力气大些的张咸右赢了。他把乔信压在胳膊底下,命令后者求饶。
“哎哎...”在某人腋窝攻击下笑得快断气的乔某人自然是求饶不能。
“小样儿敢开你爷爷玩笑了啊。”张咸右继续攻击。
“别,别闹了。”乔信的“对不起”可是重如千金。“别闹了”已经是很高等的求饶了。
“说爷爷饶命。”张咸右兴起,乔信在他的身下又颤又扭又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