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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歌(7)

“不,洗得很干净。”季师益自己拿出一支烟放进嘴里,在找打火机的时候邱景岳帮他点了火。

抽烟的时候邱景岳合上了电脑,季师益说:“没事,师兄您做您的事。”

“累了,想休息会儿。”邱景岳拿过电视的遥控器,问他要不要看电视。

“您喜欢。”

他的浴袍仍然没有系好,从脖子到胸口依然露出了一大片。他打开了电视,问季师益想看什麽。季师益说都可以,於是邱景岳把电视从第一个频道调到最後一个频道,在那期间,季师益在他对面的沙发椅上坐了会儿,起来找水喝。

白天的时候在桌上放了两瓶瓶装的大约300ml的矿泉水,在电视的那边。季师益走过去却发现已经没有了。邱景岳问他找什麽。他说本来想喝水,但没有就算了。

邱景岳俯身从地上拿起自己的公文包,从中找出一支水,对季师益说:“我喝过的,没关系吧?”

季师益走到他面前,接过水。那是一瓶600ml的水,喝了一半。

“今天下午刚开的。”

“那我不客气了。”

季师益喝过之後把瓶子放在桌面上,邱景岳说空调房里待久了就是有点儿渴。拿过那瓶水,打开盖子,放在了嘴唇边。上唇贴在瓶口沿,下唇贴在瓶口外圈,水进的时候,稍微收缩了一下上下唇,可能喝得急了,有些从嘴角渗出来,他用手背擦了擦。

季师益转头看电视,放的是国家地理频道。看了一会儿沙漠熔岩之类的场景,也不知道电视说了什麽。那个时候季师益的电话响了。

他到床头柜上拿了自己的电话,一看是周芳的,回头对邱景岳笑笑说:“我出去接个电话。”

从他说要洗澡到现在应该过了一个小时了,季师益出门接起电话,没等对方开口,先道了歉:“不好意思,我给忘了。和师兄聊天聊的。”

“怎麽这样啊!”她显然生气了,“都这麽晚了,还放我鸽子。害我等得都睡不著。”

“好啦,别生气了。我真不是有心的。”

“你跟哪个师兄聊天啊?这麽晚了。”

“也是会务组的,住一屋。”

“哦,你们几个人住?”

“就我们俩,怎麽了?”

“什麽师兄呀?”

“会务组的,刚不说了吗?”

“哪一个嘛。”

季师益有点无奈:“说了你也不认识啊,为什麽要问这麽清楚?”

“当然要问清楚啦,万一不是什麽师兄,怎麽办啊。”

“小芳,你真的想多了。”

“那你让师兄听电话。”

季师益再度愣住了:“你说什麽?”

“你拿出是师兄的证据呀,叫师兄和我说说话嘛。”

季师益沈默了一会儿,说:“你先睡吧,别折腾了,行吗?”

季师益挂了电话,在门口站了会儿。回到房间,邱景岳已经还是坐那儿看电视,见他进来,笑问:“太太吗?”

“是啊。”

“挺关心你的。”

电话又响了,季师益有点尴尬,转身又出了门。没看清楚就接了,忍住不悦喂了一声。

“你在干嘛?你老婆打电话问我你在干嘛。”任唐的声音。

“??????”

“你不会真在干什麽苟且勾当吧?”

“你认识我这麽多年,见过我苟且吗?”季师益哭笑不得。

“我也这麽跟她说的,她哭哭啼啼说你挂她电话。”

“??????”

“干嘛挂电话呀,女人要哄的呀。”任唐苦口婆心,“她怎麽都没错,去给她打个电话解释清楚,不用我教你吧。”

“你总是这麽解释的?”

“我老婆还好啦。经常一天两天没回去她都不找我的,所以我羡慕死你了。”

季师益叹了口气,给周芳打了电话。她先是不肯接听,切了好几次,後来终於不情愿地听了,声音都是鼻音。

“哭了?”

“嗯。”

“好啦,是我不对,别哭了。”

“那你拿出是师兄的证据。”

“小芳,每个同事都是竞争对手,这件事我还用说这麽明白吗?”

周芳沈默了一会儿,说:“好吧,那我知道了,你跟我说他名字就好了嘛,干嘛都不肯说。”

“邱景岳。”

“哦,就是那个院长的女婿啊,那确实不方便叫他听电话。你早说嘛。”

“你怎麽知道?”

“这有什麽奇怪,你的同事我都清楚。别对我说谎哦,我都知道的。”

周芳满意地说她要去睡觉了,季师益站在门口,把手机关机了,但随後又打开。他不知道如果妻子发现他关机,会出什麽事。

谈恋爱的时候周芳要求他每天十点都要打电话给她,有时不到十点她就会打给他,说很想他。如果他忘记了十点之约,她也会打过来,只是那个时候都会闹别扭,问到底什麽事这麽忙把她给忘了。他虽有些不适应,但认为只是姑娘都有的小脾气,没往心里去。结婚後他也只在值班当天不回家,那个时候往往也有电话探班,他想这也是正常的。也许每个新婚妻子对丈夫都特别依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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