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说(165)
“皓子你也命大了是吧?谁允许你一个人叭叭叭说那么一大堆了?”
陆寅柯好不容易整治完万鹏,又阴恻恻搭上了袁佳皓的肩,磨刀霍霍向猪羊。
对方一提,杜彧就知道那两段时间代表什么了。不过想想也是,自己跟他拉锯了那么久,期间到底如何,还真只有这群人知道。
他突然觉得陆寅柯或许没他自己想象中那么无情,就按这打打闹闹的融洽氛围来看,倒是他从来小瞧了别人对他的关心,缺乏了感知的能力。
而且他有种特性,表面虽嘻嘻哈哈开着玩笑,实则却颇具控场的领导力,总能让人不由自主就放缓脚步投去目光,愿意聆听他的言语。
大概陆寅柯之于团队,就如恒星之于行星。虽然疏离,却总有一种不可抗力,于自己也是。
这也是他独有的魅力。
果然还是受人欢迎啊,简直就像在发光,偏偏自己还意识不到,杜彧浅笑着叹了口气。
“你好,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万鹏身后走出一挺高大的男人,仪表倒是堂堂,就是笑得让人心里发毛,“我叫韩瀚海,被你拒绝过的。”
杜彧应付地笑了笑,恍然醒悟陆寅柯的目的可能就在于此。
“我还记得你当时给我的托辞是你不是gay……”对方不无遗憾道,“杜主席可是我们圈里好多人的款啊,早知道有可能,我就多加把劲了。”
杜彧暗自在心里嫌弃他油腻,表面上却还勉强笑道:“承蒙厚爱。”
“我说兄弟,你是鹏儿的哪位?我家主席是你能叫的吗?”陆寅柯终于站了过来,黑压压的比韩瀚海还高了那么一丛头发,“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来了就是兄弟,等会儿好好喝两杯啊。”语毕拍拍他的肩。
杜彧看见他身后那三四个人都会心地笑了,只有万鹏呆呆地转了转脑袋。
他们去吃了火锅,吃时谈天说地其乐融融,哪还有一毫理工男的严肃拘谨。
袁佳皓把陆寅柯好多糗事都抖了出来,譬如洗澡的时候会纵情高歌,走路总会撞到桌角,写代码最常犯的错误是忘记保存,喝咖啡踩一捧一,酒量只有三两,打游戏的最长纪录是不吃不喝二十三小时,最后一小时终于放弃了,大骂队友菜鸡就昏倒在了床上,一看他的战绩3100。
最搞笑的是他心情奇差那段时间最常做的居然是折星星,还全他妈粉红色,失败品扔了整整一个垃圾桶。自己帮着折了两个还被他拧着手腕揍了一顿,失心疯一样大喊着“找不到了找不到了”把一瓶都倒了出来,挑了两个最标致的又扔进了垃圾桶。
杜彧边听边笑,最后一个虽然听着心疼,却又实在滑稽,还是止不住地笑了出来。
他突然想到开学前某天,自己坐在床上看书,陆寅柯在浴室里洗澡,还没翻几页就听见了两声不同以往的嘹亮嗓音。他当时还以为陆寅柯是滑倒了,关切地问了两句,后来就完全哑火了,他也没太在意。
现在想来,可能是觉得自己唱歌太难听,没脸再丢人现眼了。
杜彧忍俊不禁地撑头看向他:“缺点也挺可爱的,以后也不用藏着掖着。”
陆寅柯一张厚皮脸竟然莫名其妙红了,在几人起哄的声音中偷偷踢了杜彧两脚。
然而吃火锅并不是重头戏,喝酒才是。
他们去了火锅店楼下的一家清吧,几人坐了一张大桌,上来就点了一桶啤酒。是的,桶,开自来水一样放着喝。
虽然是清吧,但杜彧也是头一回来,看着几小杯装的鸡尾酒逐一摆上桌,倒是越发不解了起来。
他印象中的酒吧似乎要么就是一杯独酌,要么就是左拥右抱开一大瓶猛灌,眼下这又是哪种玩法?
陆寅柯让杜彧坐在了自己身边,温柔地耳语让他看着,自己则长臂一伸,抄起桌上装了五个骰子的杯就摇了起来,唦啦唦啦一顿闷响。
“来来来啊,今夜不醉不归,杜彧不懂玩法先看着,我们哥几个先走两局。”他意有所指地一笑,“韩兄弟也会吧?”
韩瀚海不甘示弱地拗了拗头:“当然。”
万鹏:“八个四!”
袁佳皓:“九个四!”
陆寅柯:“十个五!”
韩瀚海挪开自己杯口谨慎地看了看,无比自信道:“不信!开!”
“开开开开。”
陆寅柯手一挥,自己杯里正好三个五带两个一,剩下四个人拼拼凑凑竟然也不止五个五。
“喝!”几人起着哄纷纷拍桌。
韩瀚海认怂,拿起杯架上的一小杯鸡尾酒仰头就喝,喝罢亮一下杯底,示意自己干了。
“继续继续!输家开始!”
韩瀚海:“六个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