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娃娃长得好!”老太太连声夸奖,唐先生无比自豪,“是的,还很聪明!长得像妈妈!”
“男孩都像妈妈。”老太太说,“你看正则,长得多像亦柔啊,一样的好看!”
韩念站在一边,看着他弯着腰和老太太说话,一张一张翻着相片给别人看他的儿子,那种自豪的笑容让她蓦然有些心酸。
到了晚上,路家的路医生们就都回来了,热热闹闹的一大家子,一张大长桌都不够坐。唐亦天一直保持着微笑,像是要把他这些年错过的笑容和幸福一点点补回来。
韩念看着他舒展的眉眼,也忍不住跟着就微笑了。他们都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他是不笑,而她是假笑。
晚上就在路家留宿,宽敞的客房整洁又干净,路燕飞也给他们送来了各种日用品,照顾得体贴又周到。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客房里的双人床只有一米五宽。
按说这样的尺寸并不多窄,可对于韩念来说,一米五基本就是她一个人的领土。唐亦天自然了解情况,他利索地卷起一床被子铺到了长沙发上,把床留给了韩念一个人。
韩念想起她上大学那会儿,他从非洲回来,她拉着他去爬山野营看日出。
双人帐篷也是一米五的宽度,她搂着他保证自己一定会乖乖睡觉。等她半夜想上厕所醒来,才发现帐篷里只有她一个人,出来一看,他裹着睡袋靠在树下面,也不知自己究竟对他做了什么,硬生生把他赶到了外面。
第二天一早醒来,唐亦天是这么说的,“肺都要被你踢炸了。”
如今他依旧心有余悸,所以索性自动去睡沙发了。关了灯,漆黑一片,韩念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忍不住叫他,“哎,你还是上来睡吧。”
唐亦天窸窸窣窣地翻了个身,似乎犹豫不决,最后还是起身抱着被子睡了上来。他的身上又暖和又舒服,韩念轻轻搂着他说,“其实,回到过去,也不错……”
他轻轻嗯了一声,手却把她紧紧搂住。
第二天一早,唐亦天果真一副受了内伤的模样,铁青着脸在卫生间刷牙。她憋着笑故意走过去问,“昨晚睡得好吗?”
唐亦天看了她一眼,“好得很。”
韩念挤了牙膏站在他旁边刷牙,镜子一高一低的两个人比肩而站,唐亦天忽地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含着满嘴的泡沫不清不楚地叫了她一声,“小香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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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安仁医院与顾氏的合作关系,唐亦天和韩念一早去医院参观了一圈。临近中午时回到路家吃中饭。
今天医院比较忙,家里就只剩下路家老太太和两房媳妇在家。未免唐亦天和韩念干坐着无聊,老太太热情地招呼他们去看看路家的仓库。
说是仓库,其实就是路家这么多年的历史,有抗战时期的用过的医疗器械,有路家老爷子当年抗美援朝做随军军医时的衣服,还有最早的“安仁西医馆”的招牌。
仓库里的摆古架上还整齐地放着老爷子在世时收藏的一些古玩把件,有不怎么值钱的明清碗碟,也有上品的宋代官窑,更有一块明代的鸡血石印章。
老太太拿着印章给他们看,“老头子生前最喜欢的就是这方印章了,还是他随军去朝鲜的时候偶然得到的!”
两指宽的鸡血石,只是小小一块石头的重量,韩念伸手接过,沉若千斤。唐亦天见她脸色不对,赶紧把印章还了回去,匆匆出了仓库。
他牵着她的手,只觉得从指尖到掌心都是冰凉的,他紧紧握住,直到它渐渐温热起来,唐亦天的心才稍稍落下。
午饭过后,老太太拉着他们多留几天,可唐亦天以公司还有事为由婉言回绝了。一路又开车回去,七小时的路程,韩念一句话都没说,唐亦天也没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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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院时又是深夜。唐亦天从洗完澡出来时,韩念坐在床上想什么想得都出神了。他走过去,轻轻弯下腰吻她,韩念眨了下眼,侧脸回避了他柔情的吻。
唐亦天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继续吻上去,他的唇又热又烫,舌头撬开她的贝齿就探进去,像一条灵活的蛇勾起她全身的敏感神经。他一边吻着一边把手探进她宽大的睡袍里,抚摸上她滑腻的肌肤。掌心薄薄的老茧摩挲得肌肤一点点敏感起来,他轻轻揉着那团柔软,吻也滑到她的耳垂上,反复吮咬着,一边低低醇醇地说,“小念,我们再生个孩子吧……”
“嗯……”她轻哼了一声,不知道是没听懂,还是在回答他。
解开她的睡袍,把她光溜溜地压在身下,唐亦天沙哑着嗓音说,“再生一个女儿,长得像我,好不好……女儿和爸爸总是最亲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