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有没脑子啊?”继续砸我。
哗,这下不反驳也不行了。我指指脑袋:“敢问尊驾怎么称呼这个东西?”
“猪头。”他不假思索就下了个定义,同时做近一步,一把夺过我的酱香排骨,以一种很潇洒的手法扔进了垃圾管道。
我可爱的酱香排骨啊~我那还没来得及见面就命丧九泉的酱香排骨啊~的
“别看了。”他拉回有冲动想下管道和食物殉情的我,闪开身去,让我看他脚后一袋的新鲜菜蔬和一袋随身衣物,“我做饭吧。我刚回了趟家,学校戒严了,在外的人不让回去,我只好投靠你了。”
半个小时后,餐桌具有划时代意义的第一次出现泡面之外的家产食物。
我吸着口水,有想念马太福音的冲动,感谢主,这一桌的佳肴啊,蚝油生菜,家常豆腐,开胃羹,还有借尸还魂的酱香排骨。
“那我就不客气啦~”话没说完,我口里已塞的满满,好吃好吃,好好吃哦。
小冕抓起筷子,却没有挟菜,含笑的看我狼吞虎咽:“好吃吗?”
“唔唔唔。”没空。
“那——我以后天天烧好不好?”
“唔唔唔——唔?”答应完才想清楚他问了什么,急急咽下口中的菜,我停下动作,不对,好象有阴谋。
“看什么……”他果然开始紧张,垂下头去玩弄手里的筷子,脸上也有值得怀疑的红潮。
哈,被我猜中了吧。我得意的举起一只手指在他面前摇了摇,一字一顿:“我,绝,对,不,洗,碗。”
“啊?哈哈哈哈哈。”他吃惊的抬头,然后大笑,很豪迈的大笑,第一次看他笑那么欢,我却被笑的莫名其妙,他笑了很久,累的趴到桌上才小声的嘀咕了声,“猪拉到杭州还是猪。”
我听见了,却不以为意,《不过两三秋》里说的对,“你知道,当一个人被骂惯猪以后,羞耻心会逐渐消失的,而且会和这种动物越来越惺惺相惜。想想看,吃了就睡睡了就吃,那是多么惬意的生活!非大智慧者不能为。至于最后被送到屠宰场,那也是为人民服务啊。”
如果有饭吃又不用洗碗,那当只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小猪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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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傍晚开始,我过上幸福的猪样生活。
特别是周末,总是在饥肠辘辘中睁开睡眼,在满室的香味中清醒。厨房里会传来温馨的锅铲忙碌的敲击声。
我随便套件衣服,蹑手蹑脚的,在厨房门口张望。
小冕利落的炒好木耳,盛起,又在锅里注入水,放入处理好的整鱼,他的背影放松的肌肉条理看上去如此心甘情愿而且还包含小小幸福。
给猪烧饭会幸福吗?我皱着眉考虑了许久,还是觉得此题无解,因为我没给猪烧过饭。
继续轻手轻脚的前进,以手为抢,顶在他的腰侧:“抢劫!”
他侧过了脸,很浓很烈的幸福笑颜:“睡醒了?葱香鱼做好就可以吃了。”
“哎呀~”我懊恼,“不好玩,你都不配合一下。这种时候你应该说:,。”
“好好好。”他妥协的举起锅铲,“,。”
“喂,你英语死鸡没过啊?和都念不清楚。”我曲起手指狠狠敲了敲他的头。
他又笑:“好啦,去客厅等着,马上就可以喂猪了。”
月中旬的时候,杭州就解禁了,小冕也回了学校。公司趁非典刚过放了年假,并以超低的价格安排了西双版纳的旅行。
我没有去,因为答应了小冕一起去雁荡,和不能去西双版纳的遗憾比起来,我发现小冕失望的神色更让我在意。这个发现让我自己也很吃惊。
会选择去雁荡,是因为小乙的家就在柳市,偌大的房子只住了他一个人,父母和个兄弟姐妹都在新疆做生意。温州的二大特点,大房不住人,生育不计划,他也算个小小的缩影了。
阿甲和阿丙都早二天就到了,小冕因为等我,才没和他们一起去。
车子闯进温州地界之后,就看见了很多气势恢弘的教堂,做了生意之后的人似乎真的会迷信很多,我没做过生意,所以不知道他们是如何走上宗教的道路。我是属于什么都信什么都不信的人,再说的直接些,就是好的都信不好的都不信。
。"起床啦,快到啦。。"我拍拍肩膀上的那颗脑袋,奇怪,这小子居然一点都不沉,靠了那么久了我的肩膀都没酸。
。"唔……。"他不是很情愿的睁开了惺忪的眼,有些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似的看了看四周,眼睛上浮了层迷蒙的水气,焦距涣散,黝黑的眸在一段时间的胡乱之后终于停在我身上,笑,眼里的雾气一扫而光,散出宝石般璀璨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