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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no是在第二天上午九点回家的,手上还拎了一碗打包的牛肉粉,米粉店的小妹非常体贴的给他把粉和汤分开打包,这样到家的时候他可以直接把汤加热,也不会怕粉会变烂。
通常情况下,季芸芸的一天都是从中午十一点以后开始的,所以季芸芸很少吃早饭,但是据说长期不吃早饭可能会影响生育,所以Gino致力于身体力行,委婉的帮季芸芸纠正作息。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季芸芸不在家。
床上的被子展开铺的很平整,这也是Gino最近的成果之一,季芸芸终于知道起床后要把床整理好,不然被子绝不会自己变整齐,因为他们还没请佣人,而Gino起的比她要早。
Gino掀开被子摸了摸,没有一点热气,就像是很长时间没有人睡过一样。
当然,这并不能说明问题,也许季芸芸真的起了个早,早到被子都凉了,所以Gino又去了洗手间。他摸了摸架子上季芸芸的洗脸毛巾,看了看她的牙刷。
很遗憾,都是干的。
季芸芸大清早的起床,脸口都不洗就出门的可能性有多大?
Gino坐在冰凉的被子上,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块眼镜布,取下眼镜,从镜片一直擦到镜框,他想到十几个小时前,季芸芸打电话给他。那个时候他以为她是想他了,现在看来,也许她只是想确定他的时间,以便安排她自己的时间。
也许季芸芸是回季家住了。
Gino给季家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是张凤欣,他说:“伯母,给您从东京带了点小特产,您什么时候在家,给您送过去。”
而电话里张凤欣的声音听起来慈祥的就像是Gino的亲妈,她说:“都是自家人,干嘛要花那些冤枉钱,你们有钱就花你们自己身上,我做妈的就高兴了,昨天我还跟芸芸一起把陪嫁的首饰给订了,死丫头外向的很,我说既然你不在,让她回来住一晚,她就是不肯,一定要回你那去。”
说到后来,张凤欣的声音有点哽咽,她说:“Gino,我们家芸芸命不好,没早点遇到你,妈也不求你大富大贵,只要你以后一定要对她好,妈就安心了。”
挂掉电话,Gino在床上又坐了一会儿,原本他很困,但是忽然的不困了,他把带回来的米粉热了吃掉,虽然在楼下他已经吃过一碗了。
然后季芸芸回来了。
先是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然后门打开,季芸芸走进门来,穿着一条紫红色的裙子,站在脚垫上,回头关上门,把包包放在鞋柜上,低头换拖鞋,接着就直接进厨房倒了杯水,顺便用电水壶接了一壶烧上,端着杯子从厨房出来,她径直去了卧室,直到她走到卧室的门口。Gino叫了她一声:“芸芸。”
季芸芸的脚步停住了,回头看到坐在沙发里的Gino,已经戴上眼镜的Gino非常清晰的看见季芸芸手里的杯子抖了一下,然后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Gino说。
季芸芸“哦”了一声,接着站在原地,没有进卧室,也没有走向Gino。
Gino说:“你昨天晚上没在家?”
季芸芸说:“反正你不在家,我就回家住了。”
Gino不知道他希望从季芸芸的眼睛里看到什么,但是,他什么都没有看到,季芸芸的眼神空洞的让他觉得有些难受。
季芸芸画了很浓的妆,特别是眼妆,漂亮的就像是芭比。然而Gino不得不注意的是季芸芸的裙子。季芸芸的裙子说成百上千一点都不夸张,所以Gino几乎没有见过季芸芸把同一条裙子穿两次,更不要说连着两天穿同一条裙子,她是裙子永远都光鲜亮丽的就像是新的,实际也就是新的,但是现在季芸芸身上这条裙子上有着明显的皱褶。
Gino不得不想到,这些皱褶是怎么样产生的。
季芸芸在那里站了一会儿,Gino一直没说话,她说:“我有点困,去补个觉。”然后转身进了卧室。顺便的,把卧室的门给带上了。
看着紧闭的门,Gino忽然明白了他希望从季芸芸的眼睛里看到什么,他希望看到的是愧疚,哪怕是一点点,至少那能说明他在季芸芸的心里并不是什么都不是。
或许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季芸芸有那么一点意外,或者说是震惊,但绝没有愧疚!
所以他在季芸芸的心里什么都不是。
这一个认知让Gino意识到在这个局里,虽然看起来他一直是赢家,但他的优势只是假象。
这让他不得不完全否认了拆穿季芸芸谎话的可行性,因为它的危险性就像是在玩二十一点的时候,手上拿着二十点,还要叫牌,除非他是赌王,否则简直就是找死!
谈判桌上十四高招第六条:出其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