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你们纪家口味也太重了。”
这句话很不幸被夏老爷子听见了,一拐杖下去差点没把夏凡的腿给抽瘸了。
这天晚上夏凡孤枕难眠,加上兴奋,睡的一点都不好,哪怕喝了点酒,差不多两点才睡着,早上五点就醒了,翻滚到五点半,换上他的彩色斑斓风骚小泳裤,他决定来个晨泳,最好能游累了回来睡个回笼觉,以保证下午婚礼的时候他有良好的精神状态。
然而等到夏凡光着两条长腿,迎着初升的太阳,兴冲冲的跑进清晨冰冷的海水里时,他发现竟然有人比他还要早,而这个人是季芸芸。
季芸芸这个时候已经准备回去了,她也没有想到碰到跟她一样无聊到大清早跑来游泳的人,而这个人还是夏凡。
夏凡和季芸芸最近一次近距离接头还是上次季芸芸以为Gino出轨在酒吧喝醉。而那次,基本上季芸芸神志不清,夏凡被她搞的也有些狼狈。
扬起嘴角一个微笑,夏凡对着季芸芸招手:“Morning!”
季芸芸斜了他一眼,冷淡的回了句:“先走了。”然后继续往岸上走。
然而,季芸芸并没有走出太远,听见后面的夏凡说:“你那时候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季芸芸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夏凡那两条长腿,看着他风骚小泳裤,看着他胸前两个小红点,再看他那张嬉皮笑脸,说:“告诉你干嘛,看你哭?”
“我哭怎么了?你不告诉我,我就那么莫名其妙被你甩了,也没少哭!”
“你还好意思说!”
“我为什么要不好意思?你存在即合理,男人生下来跟女人一样也是有泪腺的,男人哭也是合理的。”
反正就是歪理。想像纪伊人说的,那几个人每人心里一个小宇宙,都在银河系以外,跟他们斗,往日心说上靠你就输了,你就得先告诉自己太阳是绕着月亮转的。
季芸芸回头看着脚踩在海水里的夏凡,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夏凡说……
“你瞒着我那么久,你要跟我道歉。”
季芸芸几乎以为她听错了,可是四周静寂,除了海浪声,一点杂音都没有,听错的可能性不大。但她还是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你要跟我道歉。”
“建新跟你道歉了?”
“没。”
“胖子跟你道歉了?”
“没。”
“伊人跟你道歉了?”
“没。”
“那凭什么我要跟你道歉!”
“林少和胖子是我哥们,男人没那么多废话,伊人是我老婆,你们女人不是说老婆都是对的吗?”
“我为什么要向你道歉?!”
“因为你伤我最重。”
五点多的海边,视线内除了夏凡和季芸芸一个人都没有,夏凡站在刚刚没过脚踝的海水里,身后是缓缓上升的太阳和没有边际的大海,带着那种似真似假的笑,他又重复了一遍,他说:“季芸芸,你是伤我最重的一个,你得承认,你错了,你可以离开我,但你不该不告诉我原因,你可以嫁给别人,但你不该穿着我给你做的婚纱嫁给什么狗屁高聪。我的心也是肉做的,你要向我道歉。”
“对不起。”季芸芸道歉,然后捡起丢在地上大衣套上,往酒店走。然后夏凡也跟了上去,裹上大衣,走在她的边上。夏凡说:“我也跟你道歉,对不起,我不该给你一个伤害我的机会。”
季芸芸都懒得笑了,她说:“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其实我还有些事一直都想不明白,想问你的。”
“那就继续想。”
“别啊!今天日子好,你看你都跟我道歉了,我也原谅你了,正巧我们又都要结婚,我们得把问题说清楚,不能把疑惑带到坟墓。”
“有屁快放!”
“要说当时我求你不要离开我,哭的那么梨花带雨,惹人怜爱,你怎么就能那么狠心的甩了我呢?”
“你真不觉得男人哭很丢人?!”
“这个问题刚才我已经说过了,存在即合理。而且我跟你说,眼泪就是人脑子里抽进的水,现在我跟你举例论证,比如你看大季就从来不哭,所以到现在成语跟还珠格格一个水平,英语二十四个字母刚刚认全,这都是脑子进水抽不出来的结果……”
然后……
夏凡实在的想不通,为什么季尧这种夜间出没的动物也会在早上五点多跑出来,还正好偷听到他和前女朋友五年来首次友善平和的交流。
不过夏凡今天是新郎,季尧也不能拿他怎么样,连“你跟爷想死!”也不能说。
五分钟后,纪伊人打开她那快被捶烂的房门,看着拖着人字拖的夏凡忽然打开他没扣上扣子的大衣,露出他只穿了小泳裤的身板,还扭了几下:“Surpri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