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男人,还至于拿自己的命逼自己喜欢的人?”
“怎么不至于?男人不是人?心也是肉长的,凭什么要顾着她高兴,我不快活?”
“你……”
一直看着幕布的成瀚终于回头看向成辉,小一会儿后才说:“你逼死她亲生父亲,她不会原谅你的。”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难道真的要我几十年后跟你一样?!”成辉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说:“我特么只是说了一句话,我因为一句话被你抽得半死,床都下不了,还不够,还要用一辈子后悔说过这么一句话,讲道理吗?”
成辉对着成瀚连你都冒出来了,连下半边心都省了,回头抬脚就走,走到门口,发现下午才打过一架的首辅亲卫和他的警卫队一左一右站在两边,都是一副惶恐,紧张,但又戒备的姿态,似乎就等着里面有什么大动静,然后整场大阵仗。
“你们特么的都是傻逼吗?”成辉皱着眉骂得两边高头大马的十几号硬汉都一脸尴尬。
成辉骂完人走了,跟了成瀚几十年的亲随走进了影音室,说:“您别生气,辉少爷是跟您亲,才冲着您闹脾气。”
“亲不亲另说。”成瀚说:“他的意思我是明白了,反正这次我不帮他,他得恨我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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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成辉如果晚上到下马街,就直接留这里过夜了,但是今天晚上显然还长着,成辉让肖本德把车往梅园小区开,车子到贾心贝家楼下的时候,祁冬蓉已经提着一杯棉花糖热可可在那等着了,成辉接到手里,摸了一下,不太烫,温温的稍微有点烫手,喝起来正好。
成辉按门铃的时候,贾心贝已经洗完澡窝床上玩手机了,看到成辉在楼下有些惊讶,趁着成辉上楼的工夫,赶紧换了睡衣,穿上羊毛衫和长裤。
等到贾心贝打开门的时候,成辉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贾心贝赶紧让一边儿,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新拖鞋,说:“我给你买了一双新鞋。”
成辉看着那双新拖鞋,挺高兴的笑了笑,但是却没有穿,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了贾心贝。
“你下午那会儿不说想喝热可可吗?你也不乐意喝我家厨子做的,就喜欢外面的,我查了下,好像都说这家好喝,叫冬蓉去买了,给你带过来。”成辉说。
贾心贝接过热可可,笑得可灿烂,冬天的晚上,喝着热可可刷剧什么的真是不能再好了。不过看着成辉身后的祁冬蓉,贾心贝也觉得应该是有点什么事。
“怎么了?”贾心贝问。
“也没怎么。”成辉说:“我就是想着冬蓉跟我身边也没什么事,以后反正她是要跟着你的,要不就从现在起就让她跟着你得了。”
这是要二十四小时跟着的意思。
“可是我这儿地方小,她睡哪儿?”
“这你就别操心了,你只要地方没小到只有一张床的大小,她总能安置她自个儿。”
“那好吧。”
贾心贝答应完了,又忍不住调笑,说:“这是怎么了,突然来这么一出?米国要跟我们打起来了,要跟霓虹的小鬼子算旧账了?我一个未来首辅的女朋友安保级别忽然就高成这样了?”
“未来首辅的女朋友算个屁啊。”成辉也笑,说:“关键是未来首辅的女朋友有个意外,未来首辅的未来老婆也要跟着没指望,金贵着呢。”
贾心贝听了呵呵的笑,说:“真不进来坐坐?”
成辉连连摆手,然后跟真有什么急事一样,扭头走了,转过头的瞬间,脸上的笑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需要一点时间来整理面对贾心贝的心情,毕竟他也说了,他的心是肉长的。
一个小时后,成辉坐上了他的专机,五个小时后,天还没亮,成辉走进H市下面县里的一块坟地,坟地里,大大小小的土包有几十个,每块墓碑上都有一个贾字。
成辉找了很久,才找到刻着贾诚致的那一块墓碑,成辉面无表情绕着贾诚致的墓转了一圈,然后接过肖本德点好的香,插|进碑前面的香炉里,站起来又看了一眼。
接着成辉走到贾诚致边上的另一个墓碑前,那是明素云的墓。
点了三炷香敬上,成辉拜了三拜,起身后,成辉沉默的站了很久,然后走到墓碑的边上,找肖本德拿了纸巾,将墓碑上上下下擦了一遍,又站了许久,或许是累了,他蹲下来,扶着墓碑。
蹲得久了,更累,成辉索性坐在了地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慢慢的亮了,边上跟着成辉一晚上没睡,困得眼睛都快闭上的肖本德打起精神看了成辉一眼,然后惊得睡意全无。
谁能相信呢?一言不合就踹断人骨头的未来首辅大人脸上竟然有两行可疑的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