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上网吧,用MSN。”
“你不睡觉?”海凝汇报完这件事心情明显放松了,眼皮也开始打架,自己是伤员,头上还缠着纱布,现在都一点钟了……
“我睡不着,很烦,想找人聊聊天。”
海凝本是打算拒绝的,可是听着电话里孤独有疲惫的声音终是不忍,于是就把自己的MSN号告诉了他。
沈慕云看着那个卡通的军人形象就觉得好玩,“海风!”他反复吟着这个名字,在屏幕上敲了一行字:
“这个名字真的很适合你,你真的跟海风一样,平静的时候微风拂面,清凉惬意,火了的时候巴不得把人都卷到海里。”
“没你这么磕磣人的哈,我有那么暴躁吗,我怎么觉得我很淑女。”
沈慕云忍不住笑,“没看出来。”
“那我是没让你看。”
“那你什么时候给我看看?”
“你这表现是不行了。”
……
两个人有的没的的闲聊,一会儿就只剩下沈慕云一个人在那里说了,那边没有了回信。沈慕云想她可能是睡着了,关掉MSN看到屏幕上那个暂停的视频时,心猛的紧了。他回拨了刚才的电话,只响了一声就断了,再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联系。
海凝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聊着聊着就睡过去了,实在是挺不住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听见自家的门被锤的砰砰响。海凝迷迷糊糊的看了一下表,不到四点。是谁?想起被袭事件,她心中也打鼓,她轻轻的走到门口,拿起手机想报警,发现没有电了,于是抄起旁边的一个拖把,外面的灯坏了,从猫眼里什么都看不到。她紧紧的握着家伙,刚要开门就听见外面一声吆喝,“江海凝,你死里边啦!出个声!”
海凝长舒一口气,是陈放。
“你三更半夜的干嘛,你想让邻居都来投诉我是不是。”
陈放依旧上气不接下气,直接扑进门里躺在沙发上,喘,再喘。
“至于吗,就13楼!”海凝觉得很难受,头很沉,有点儿冷,于是就把沙发巾往身上裹了裹。
“电梯坏了怎么不修啊?”
“正在为钱的事儿闹呢?”海凝有气无力,觉得天旋地转的,就听见陈放对着个电话大吼,“她睡的香甜……你瞎操心……连个电梯都没有,累死了……你的那瓶CHETEAUMARGAUX……”
海凝只觉得陈放整个人都飘起来了,在头顶晃来晃去,然后就不知道了。
陈放刚抱怨完,挂了电话就看见本来站在那儿的海凝晃晃悠悠的就倒了,“海凝!海凝!”
“我刚汇报完你没事,你就出事,你存心是不是。”边说边背起她往外走。
海凝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在医院里了,这次是高级病房。她还没说话,刚哼唧了一声一个护士就上来了,嘘寒问暖,然后就是一大群的医生护士。没过一会儿就听见陈放在楼道打电话,“就是感冒……怎么感冒?这原理我不知道,不能用微观经济学解释,不过这天儿,在走廊里躺一夜是人都得感冒……他家那楼没电梯,我背下来的……”
海凝忍不住笑,想起在学校的时候他也这么个吊儿郎当的样子,还看不起女学生,说什么回家伺候男人生孩子就行,结果被她当众教训。
陈放进来,看见海凝盯着她看。
“是不是经过我英雄救美,觉得我崇高伟大了不少。”
“这里住一天多少钱?”海凝劈头问。
“俗!”陈放拖了张椅子在床边坐下,“你是晚上为大老板排解寂寞才感冒的,你这算工伤,会报销的。”
还没走出门的医生护士们唰的全都回过头来,海凝的脸也刷的红透了,比昨晚高烧40度的时候还红。陈放有些尴尬,“啊,不是那样,是上网。”
就听那一群医生护士中不知是谁石破天惊的一句:“裸聊?”
海凝恨得牙痒痒,狠狠的瞪着陈放,陈放只是傻笑,随后大队人马在楼道里还传来了后续评论,“真敬业啊!”
这世界就是有些话不能乱说,这一整天进进出出的护士医生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一个小护士还趁换水的时候问她早上那个男人是不是她老板,海凝也没客气愤怒的说:“他是我祖宗!”
于是关于这个敬业的故事被演绎的越发出神入化惟妙惟肖,相继出现言简意赅的简化版,纯情美好的绿色版,到第二天就出现了有动作描写和声音模拟的加强版。
防火防盗防人看,憋了两天的海凝出来溜达,路过妇产科,就听见一妇人对着旁边的女孩大声训斥,“你个没用的东西,怀个孽种都是个烂男人的,还得你妈陪着老脸来陪你打胎,学学人家楼上高级病房的,感冒都住一天6000块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