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远点儿。”海凝拍了拍他的手,“别高兴得太早了,昨晚的剩菜。”她把筷子递给他。
沈慕云看着桌上的菜纹丝未动的样子不禁又皱起眉头,“你昨晚没吃饭?”
海凝没有什么反应,就敲了敲他的碗,“快吃,别浪费了。”
沈慕云看着自己碗里的饭,看着她吃得香的样子,心尖酸酸的,“海凝,我以后尽量回家陪你吃晚饭。”然后端起碗吃了两口,又停下来,“说不定我以后都不用这么忙了。”
海凝明白他说什么,她抬头看着他笑,然后夹了一大块鱼肉,“我求之不得。”
“一会儿和我一起走吗?”
海凝放下碗筷,“我吃饱了,你慢,所以你收拾。”
“哎,你怎么不提前说啊,我不知道,你这样不公平。”沈慕云端着碗抗议。
“我收也行,但是你必须把你身上这件粉衬衣脱下来,昨天没洗好不好。”海凝白了他一眼,“你很穷吗?就算你做不了沈公子,也不会落魄到只有一件衬衣一条领带。何况还是这么骚包的颜色。”最后海凝还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沈慕云愣愣的看了她一会儿,然后笑起来。海凝有些尴尬,脸又红了,“你吃不吃,不吃我收拾了。”
沈慕云很悠闲的夹着菜,扒着饭,完全不理会她的羞愤。吃完了就站起来把饭桌收拾干净,手脚倒也是挺麻利,挺利索的。
沈慕云把洗好的碗放进消毒柜,一边摘手套一边看着厨房门口目瞪口呆的海凝。
“海凝,我今天需要处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它可能是我人生的一次转折,我必须穿这件,因为这是你买的,打算送给我的,虽然最终并不是你亲手送给我,但是对我意义不一样。还有,别想拿这个来难住我,我在美国刷过8个月的盘子,绝对的专业水平。”
容立维看着怀里的沈嘉琪,心中滋味莫可言说。就这么缠着自己又哭又闹的直到凌晨四点才沉沉的睡去。他用脸轻轻的蹭着她光洁的额头,“我们到底要怎么办?”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容立维看了一眼,他并不意外,是沈慕云。他小心翼翼的把怀里的人放到床上,推出房间。
“喂!”
“我想和你见个面!”沈慕云并不转弯抹角。
“我在你家里!”
沈慕云愣了一下,然后就明白了。他迟疑了一下,“我过去。”
他放下电话就拎起了外套,出门和海凝碰了个满怀。
“这就要出去?”海凝看着他。
“嗯。”
“占用你五分钟的时间好吗,很重要。”海凝说着就把他往办公室里推,“就五分钟。”
沈慕云有些糊涂,就这么被她推进来,然后把手里的盒子打开拿出一件衬衣和一条领带,“换上。”
他低着头,看着海凝的手里的衣服一动不动。
“怎么?不喜欢?”
他慢慢的伸手接过来,拆掉上面的包装和别针。脱下身上的衣服换上,海凝帮忙给他扣好了扣子。一边扎着领带一边看着他有些复杂的脸,“我喜欢这个颜色,大海一样的,清清爽爽,坦坦荡荡。”
沈慕云突然抱住她,“海凝,谢谢你,谢谢你能支持我。”
“决定是你自己做的,你应该为你的决定感到高兴。慕云,今天早上你说‘以后可能都不用忙了’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真的没有跟错人。”
从一个豪门公子到一个来历不详的孤儿,有几个人可以坦然接受。命运的轮盘逆转来得如此的突然,这么的让人猝不及防,自己曾经为之付出和牺牲的一切突然失去了根基,自己未来何去何从突然也没有了方向,亲人,家族,财产……一切一切从此都改弦更张与你不再有任何的瓜葛,看得开,放得下,那说的是何等的容易,根本无从体会这其中巨大的失衡和落差,能在这急速坠落中保持着不失重,沈慕云让江海凝又有了新的认知。
沈慕云走了,可是江海凝的心并没有得到安宁。徐昆山的秘书亲自来了,邀请沈慕云和她周末去靶场打靶。她对这种事情并没有经历,看电视的时候见过打高尔夫球的,可是这打靶又是什么玄机。
“陈秘书,非常感谢徐董事长的邀请,可是我们董事长不在,我想我不能立刻给你答复,不过我会转达徐董事长的邀请,也会尽快给您答复。”
陈秘书是一个近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在盛东集团绝对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虽然他的职位是董事长的秘书,可是谁也不敢就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秘书来看。这次徐昆山让他亲自跑一趟显然不是仅仅发邀请这么简单。
“江小姐,一直都以为是传闻把你给神化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