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苟趴在座位上,眼睛一亮:“给我的?谢谢谢谢,童哥真好。”
童淮翻个白眼:“给薛庭的。他人呢?”
“和班长陈源他们被叫去办公室了,”赵苟缩缩脖子,不敢虎口夺沙冰,“好像是说竞赛的事。”
童淮哦了声,没太在意,把沙冰递给赵苟,打算剩余时间趴会儿。关系挺好的化学课代表正好路过,收了摞练习册,看他貌似很闲,连忙喊:“童哥,帮帮忙,沉死了。”
童淮接过一半练习册,跟着去办公室交作业,进了办公室,却只见吕子然。
仨人一起出了办公室,童淮纳闷地问:“班长,薛庭和陈源呢,不是跟你一起吗?”
吕子然犹豫了下,指指走廊尽头:“陈源去小卖部了,薛庭……陈老师把薛庭叫去了小办公室,还叫上了许老师,我好像听他们提到了你的名字。”
小办公室是每层楼都配备的,专给老师和学生单独谈话。
也是考虑到学生的心情才设置的,毕竟这个年纪的学生年轻气盛,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万一众目睽睽下拉不下脸,谈话效果适得其反就不好了。
叫薛庭去小办公室,还喊了许星洲,提到他?
童淮满头雾水,点点头,让他俩先回去,自个儿往那边走。
小办公室的门没关严,童淮不想偷听,手指抬起,刚要敲上门,里面传出陈梧的声音:“……所以说,许老师,怎么能让薛庭和童淮那种学生坐在一块儿?你也不怕出事?”
童淮指尖一滞,半眯着眼,仔细品了品这句话。
那种学生?
哪种?
过了会儿,许星洲的声音才响起来,比起平时的温和带笑,似乎淡了几度:“陈老师,你别激动,童淮虽然贪玩了点,但是个好孩子……”
“迟到、逃课、打架、作弊,成绩一塌糊涂,还当众辱骂老师,和二班那个俞问混在一起的好孩子?”陈梧叹了口气,苦口婆心,“许老师,你年轻,容易心软,我教书十几年,见过的学生太多了,像童淮这种,说得不好听,就是没救了,只会祸害到好学生。你看班上的陈源,和他走得近,上学期年级排名就下滑了十名。”
许星洲的语气愈发淡了:“成绩下滑是因为状态不好,陈源发着烧考的试。而且童淮不是已经在课上证明了自己吗?那孩子容易激动,可能是被你一说,有些冲动了。二班我也带,俞问很尊重老师,也经常帮助同学。在我眼里,他们都是好孩子,不是无可救药的差生。”
顿了顿,他的声音沉下来,“陈老师,可能是我教学经验确实太浅,以成绩来判定一个学生的人品和未来,我不太接受。”
从小到大,童淮最讨厌的科目就是语文,直到上了高中,遇到许星洲,才有所改变。
他听着许星洲的话,心里一暖,觉得鼻子酸酸涩涩的,落在身侧的手指揪紧了裤边,又觉得奇怪。
陈梧和许星洲到底在谈什么?
他再次抬起手,准备敲门,里面忽然响起薛庭的声音,很平淡,丝丝扣着天生的冷静:“我也不赞同。”
陈梧似乎是被他们俩的反驳弄得有点恼怒:“口语代表不了什么,他的语法一塌糊涂……好了,说了这么多,还是看你的意见。薛庭,你要不要换座位?”
童淮的手又僵在了门边。
原来是陈梧怕他带坏薛庭,让薛庭换个座位。
按陈梧一贯的脾气和许星洲的反应,八成在他来之前,陈梧已经数落够了他的恶劣罪状。
啧,怎么就这么不爽。
一个老师,居然背着学生跟另一个学生说坏话。
童淮烦躁地放下手。
他现在敲门进去,如果薛庭想换座位,估计都不好意思开口。
他没留下来听薛庭的回答,轻手轻脚离开小办公室,回到三班,踹开后门走进去。
赵苟正站在后门边跟人扯淡,嘭的一声响起,吓得他一抖,好久没见童淮这么大的脾气,纳闷:“怎么了你,脸臭成这样。”
“没事。”童淮撂下一句话,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磨着牙,认真考虑国庆就套麻袋打陈梧一顿的可能。
陈梧说了不少坏话吧,薛庭会怎么看他?
好不容易有个顺眼点的同桌,这就要给撬走了。
还有几分钟就上课,童淮心烦气躁,屁股下面钉了针似的,坐不安稳。
陈源原本在背古文,见他气呼呼的,凑过来想听听他有什么倒霉事,好乐呵乐呵,被他一记眼刀吓回去:“离我远点,我现在看谁都不爽。”
赵苟抱着陈源瑟瑟发抖,嘤嘤嘤:“好可怕,是谁让我们童哥黑化了。”
“滚。”陈源果断踹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