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呢？”

这是大四的第二个学期，许多同学都已经找好了实习的单位，因为快要分别，苏同学也频繁的回宿舍和姐妹们团聚。

“我要去边远山区支边。”说话的是亮妹，男友分手以后，她就从一个市侩小民提升到了圣母的境界。

时常在宿舍里谈起拯救世界的理想。

“我的老天，那你爸妈怎么办？”说起来，亮妹的父母是典型的市侩类型，总是盼着她寻一个有钱的快快嫁掉。

“一起拉去支边，他们需要提升精神档次。”亮妹冷淡淡说。

噗嗤……好吧，苏同学承认，这个思想境界的确是高于一般人的。

“我现在就想着去苏州，找一个比较稳定点的文职工作，陪他读完研究生。”烧卖的男友最近考上了苏州大学的研究生，所以她一心就盼望着往苏州靠拢。

“素，你呢？”大家轮着问了一圈，终于问到了苏素。

苏素纠结了一会，许久之后，问：“哎？必须有理想么？”

“不是理想，是现实，马上就要毕业了，你不会一点计划都没有吧？”亮妹朝她翻眼睛。

好吧，她又得忏悔了，自从和花花在一起以后，她就彻底忘记了大学毕业这个问题。

他们两人，每日甜蜜的腻一处，想得最多的就是往后生几个宝宝，宝宝像苏还是像花。

甜蜜的人，通常会自动忽略掉现实。

“我想毕业以后……”苏素抓抓头，“回家做一个光荣的船娘！”

噗嗤……大家都吐口水了。

外带，奉送白眼若干。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现在党中央都号召，能就业就就业，你们真是挑剔，我跟你们说，卡萨里面有许多英语系的兼职陪酒，搓澡的地方，有许多大学生兼职搓澡，就连酒店门童，都是大学本科的。”

她一口气说完，看见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复杂万分。

“不，还不一定录取，那个做门童的，长得太高，刷，长得不高，刷，普通点长相的也刷，你们以为就业容易么？”

“……”

“当船娘是要唱清曲的，不会扬州小调，船娘也当不了。”

这个鸟形势确实是这样的，拼命的扩招，大学生就跟初中生一样的多，出来之后，被诸多刁难，要工作经验，要外貌，低工资。

偶尔就业了，不管黑猫白猫，能就业的就是好猫。

以前是大学生跟大专生抢工作，大专生和中专生抢工作，中专生做的是民工的工作，现在不一样了。

很不一样了！

这是一个和谐无比的局面，因为，大学生，大专生，和中专生一起开始动手抢民工的工作了。

该哭的其实不该是大学生，该哭的是民工……

大家都意兴阑珊了，甄洁想了想，叹口气说：“不论大学生还是民工，我们都不要去想，我们从女性来考虑，其实，只要嫁得好，不亚于找到一份稳妥的工作。”

嫁得好，就跟第二次投胎没有什么两样。

“素，你不愁了，你家的花花，又有钱又有貌，你干脆啥船娘的也不要去应聘了，直接一毕业，就生孩子去吧。”

说起生孩子，苏同学一下子傻眼了。她突然想起，自己将近一个月没有来过那啥了。

最近几天，她尤其贪吃，嗜睡，而且不间断的恶心想吐。

OMG，她不会是有了花花的孩子了吧！他们虽然每一次都做足了安全措施，但是谁也不能保证，杜雷斯，会不会漏掉一个小洞。

“我先回去了，有点事。”她被惊呆了，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

跑出学校，在门口的医学部买了两根验孕棒，揣在怀里，一溜烟的乘车回别墅。

回到家的时候，花花还没有回来。

她丢掉手里的包包，冲进卫生间，开始试验。

第一根验孕棒的结果显现出来的时候，她差点哭出来，“不会吧，怎么会中奖？”她抖着手，开始第二根的测试。

几分钟过后，她终于死了心。

纠结万分的爬在沙发上大哭。

花花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个情景。他的苏同学，涕泪交加，抱着他的衣服，在沙发上哭得直打滚。

一边滚一边捂肚子。

“素?你吃坏肚子？”他惊愕。

苏素抽泣，好半天，才抽搐着回答他：“没有，不是我吃坏肚子。”

“……”花花疑惑的扶她的肩膀。

“是子宫吃坏了肚子！”她捶沙发，大哭不已。

花花的眉皱了皱，片刻之后，恍然大悟，一把抱住苏素大喜：“你是说，我们……”

哇，苏素想起摇船的船娘，想起小蓝花的工作服，就哭得不能自己。

她的梦想，她的青春啊，为毛都交给了这个男人。